朱媽媽在忙碌,沒有注意到林婉榆的異常。
梁浩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林婉榆,又瞅了瞅大石頭,林婉榆輕輕點了點頭,梁浩然才放心地挑著貨擔離開。
這天去地裡乾活的時候,林婉榆借口累了,坐在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
朱媽媽垂手站在一旁,看著林婉榆。
林婉榆突然興奮地指著遠處,喊道:“朱媽媽,你看那是不是一隻野兔?”
朱媽媽扭頭看了過去。
林婉榆趁機彎腰拿到一個香囊,她趕緊將香囊塞進袖子裡。
很快,朱媽媽扭過頭來,神情淡淡地說:“四姑娘,那不是野兔,是一隻田鼠。”
林婉榆的心還撲騰撲騰跳著,她縮了縮脖子,撒嬌道:“我還以為今天晚上能打打牙祭呢。”
朱媽媽撇了撇嘴:“四姑娘,就算那是野兔,您也追不上啊。”
林婉榆無奈地低下了頭,朱媽媽總是淡淡一句話就能打擊到她。
林婉榆趁著出恭,小心翼翼地打開香囊,裡麵有一張字條。
梁浩然在字條上寫道,他知道林婉榆是被人逼迫,無奈之下才否認了他們之間的情意。梁浩然說他心如磐石,不可能輕易改變,他定會好好讀書,將來讓林婉榆過上好日子。
林婉榆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初次情動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劉放下?
梁浩然還寫道,他以後會經常找機會來看林婉榆,他會將要說的話都寫在字條上,放在大石頭下。
梁浩然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收到林婉榆的回信,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係,他隻要遠遠看著林婉榆,知道她安好就心滿意足了。
林婉榆十分感動,她將字條貼在她的心口,哭了起來。
接下來兩天,林婉榆都在大石頭下拿到了梁浩然的字條。
林婉榆的心思又活泛起來,家人們的勸誡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林婉榆找了一塊舊的白棉布,咬破手指在上麵寫道:“我不嫁人,等你。”
梁浩然看到這塊用血書寫的告白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的夢想終於有可能實現了。
眼看時機成熟了,梁浩然又寫了一張字條,說道:“我心甚慰,但深知你麵對的阻力。我誠心求佛,得了一個符咒,能保你我婚事順遂,百年好合。求你想辦法將它埋在莊子大槐樹底下的東南方向。務必,務必!”
林婉榆拿到了字條和一個小的木頭盒子。
林婉榆找機會,背著人打開了檀木盒子,檀木盒子裡裝著黃色的符咒,上麵的圖案很複雜,不像尋常見過的護身符。
林婉榆想著,這必然是梁浩然辛辛苦苦求來的。
這天深夜,狗都睡了雞還沒醒的時候,林婉榆悄悄走出屋子,揮汗如雨地用鐵鍬在莊子的大槐樹底下挖了一個坑,將小木頭盒子埋了進去。
她剛埋好,將鐵鍬放回原處,就見朱媽媽挑著燈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朱媽媽問林婉榆:“四姑娘,您不睡覺來院子來乾什麼?”
林婉榆強忍著心慌,急中生智,撲進朱媽媽懷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哭道:“朱媽媽,我想父親和母親了,嗚嗚嗚嗚……”
朱媽媽這幾天親眼看著嬌生慣養的四姑娘乾活,知道對她來說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