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娘一個姑娘家,羞於談這些,忙岔開了話題。
第二天,林婉棠隨薛景睿進宮參加慶功宴。
薛景睿今日看起來氣色更好了一些,林婉棠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相信隻要薛景睿一天好似一天,就沒有大礙。
馬車上,林婉棠覺得好久沒有與薛景睿這樣近距離待在一起了,她望了望薛景睿依舊英俊的麵龐,心中突然生出很多柔情。她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坐得離薛景睿近了一些。
薛景睿沒有說話。
林婉棠伸手去挽薛景睿的手腕,她想如以前那般,將腦袋靠在薛景睿的肩頭。
誰料,薛景睿如同被毒蟲刺了一般,猛地將林婉棠的手甩開了。
林婉棠愣住了,眼眶不由自主發紅。
薛景睿也愣住了。
薛景睿尷尬地往遠處挪了挪,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我……我在軍中慣了,防備心強了一些,不是故意的。”
林婉棠忍住淚意,極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說:“無妨,我不該突然觸碰你。”
林婉棠以為薛景睿會上前來抱抱她,誰料薛景睿扭頭看向了窗外。
林婉棠心中難過,便坐得離薛景睿遠了一些。
她想不太明白薛景睿為何這次回來以後如同變了個人一般。
就算薛景睿生病,他們是夫妻,也該一起麵對。
薛景睿總是據她於千裡之外,算怎麼回事?
林婉棠琢磨著,回府以後她得想法子審審泰來,她要問清楚薛景睿在秦州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慶功宴男女分開入席,林婉棠有心事,難免顯得神情淡淡的。她入座以後,便沉默地發呆。
突然,一個人走到了林婉棠身邊,輕輕喚了一聲:“薛夫人。”
林婉棠回過神,扭頭看到了紀夫人。
林婉棠笑道:“紀夫人,好久不見。”
紀夫人溫和地說:“是啊,薛夫人,好久不見了。我一直坐在你旁邊。”
林婉棠難懷歉意地笑了笑。
紀夫人也不點破,小聲道:“我家老爺調到京城了,這次宮宴都要攜帶家眷,我隻得跟著來。”
林婉棠道:“恭喜紀大人高升。”
紀夫人擺手:“高升什麼啊!他還是學政,屬於平級調動。”
林婉棠小聲說:“從地方調到京城,即使官職一樣,也算升遷了。”
紀夫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賓客陸陸續續來到。
過了片刻,紀夫人問林婉棠:“對麵那位戴銀麵具的年輕公子是誰?”
林婉棠望過去,心裡一驚,好巧不巧,婁星辰正坐在紀夫人的對麵。
林婉棠儘力鎮靜,說道:“那是翰林院編修婁星辰。”
婁星辰救太子以後,太子便破格將婁星辰由吏轉成了正式的官員,如今婁星辰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