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歎氣道:“紀夫人,我知道您思念已故的兒子,可是,婁公子真的不是你們的兒子。”
紀夫人定定地看著林婉棠,過了一會兒,她嘴唇顫抖著說:“當初辰兒說出去訪友,留下一張字條以後,就去了姑蘇,住在了我們家的一處宅子裡。誰料後來那宅子失火,辰兒葬身火海……”
紀夫人說著,眼淚橫流。
林婉棠安撫著紀夫人,過了片刻,紀夫人平靜下來,說:“當時我要看辰兒的屍首,他們怕我傷心過度,不肯讓我去看……我實在鬨得厲害,夫君才說,屍首被燒得麵目全非,但辰兒自出生起就戴著的玉佩還在他身上,未燒儘的衣裳鞋襪也的確是他的……”
“薛夫人,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家辰兒當時偷偷逃出來了?”
林婉棠道:“那怎麼解釋在失火現場發現的屍首呢?走水一般都時間倉促,逃命果真滅火才是正事,紀公子怎會有心思與人換衣裳?彆說連隨身的首飾都換了。”
紀夫人覺得林婉棠的話也有些道理,神情哀戚。
林婉棠安慰道:“夫人莫要傷心了。婁星辰是好,若平日裡,紀夫人與他來往,將他視為義子也並非不可。但此時他不宜親近。紀氏族人眾多,萬一被牽連了,婁星辰心中一定難安。”
紀夫人看著林婉棠,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
紀夫人擦了擦眼淚,不再追問林婉棠,起身告辭。
林婉棠暫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忘憂與玲瓏回來了。
忘憂回稟道:“少奶奶,奴婢想辦法查看了官差們查抄出來的字畫,裡麵沒有紀夫人那一幅,想來婁公子行事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將紀夫人的畫像妥善處置了。”
林婉棠鬆了一口氣。
過了片刻,薛景睿回來了。
林婉棠迎上前去,看見薛景睿一臉倦容,她有些擔憂。
薛景睿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要回屋睡覺。
林婉棠忍不住問:“夫君,你覺得左常在此時會在哪裡?”
薛景睿腳步一頓,回頭道:“官差們一直在找她,沒有找到。”
林婉棠按了按太陽穴:“夫君,你有沒有想過,皇上為什麼這麼喜歡軒轅朗?”
薛景睿苦笑:“大抵上父親對孩子都會有偏愛吧。”
林婉棠還想問什麼,薛景睿打了個哈欠:“我累了。”
然後,薛景睿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薛景睿突然停下來,說:“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左常在,你會選擇躲在哪裡。”
林婉棠重新回到窗前,坐在幾案前上冥思苦想了。
這時,珍珠過來稟告,說是紀夫人夫婦去而複返,一定要求見林婉棠。
林婉棠歎了口氣,去了內院待客的花廳,讓人將紀大人與紀夫人請了進來。
林婉棠更衣之後,來到了花廳。
紀夫人一見林婉棠,便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哭著哀求道:“薛夫人,我方才聽夫君說了軒轅朗血書紀字的事。求求你告訴我們夫婦實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