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兒撫摸著柳春娘的臉,突然哭泣起來:“可是……可是……姨娘,他總打你,總打你……我都聽見了……”
薛汝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柳春娘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原本想在孩子麵前保留一點點尊嚴,哪知道,她的不堪,已經被孩子看在了眼裡。
柳春娘抽泣著說:“好孩子,那是父親在和姨娘鬨著玩,他並沒有下死手打姨娘,你不用害怕。”
薛汝成不理解,他撲在柳春娘懷裡,眼睛眨巴著。如果是鬨著玩,姨娘怎麼可能叫得那麼可憐?
柳春娘輕輕拍著薛汝成的背,安慰道:“你父親至少不會使勁打你,對吧?就算他很生氣,也隻是拍拍你的屁股而已。他還是疼愛你的,對不對?”
薛汝成搖頭:“不對,打屁股也很疼,成兒疼。”
柳春娘咬了咬嘴唇:“好,成兒,你先好好聽話讀書。等姨娘有銀子了,一定帶你離開。”
薛汝成這才點了點頭,說:“好,我們一言為定!姨娘,我們拉鉤好不好?”
柳春娘擠出一點笑,伸出手指。
薛汝成懵懂地笑著,念叨道:“拉鉤算話,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柳春娘臉上笑著,眼神疲憊地望著窗子外的那一抹朝霞,她不想當小狗狗,所以,她得努力逃出去,給自己和孩子一個活路。
薛汝成讀書去了,柳春娘接著將衣裳洗好,然後端著盆子,到院子裡將衣裳搭起來晾曬。
這時,隔壁院子的門吱呀響了一聲,柳春娘條件反射一樣望過去,隻見隔壁的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錦緞衣裳走了出來。
隔壁男子想起昨夜的那些響動,忍不住多看了柳春娘幾眼。
他想,看起來這也是一個勤勞的女子,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他家男人怎麼能狠得下心這樣虐待她?
柳春娘見鄰家男子望著她,想起昨日男子仗義執言,還幫她哄薛汝成,就微微屈膝行了個福禮。
鄰居男子醒過神來,禮貌性地回之一笑,就鎖上屋門,快步離開了。
柳春娘搭好衣裳,猛一扭頭,發現薛景和竟然在院子門口站著,神情陰鬱。
柳春娘像是大白天遇到了鬼一樣,嚇得將手裡的盆子哐啷掉在了地上。
薛景和冷笑道:“怎麼了?心虛是嗎?跟男人眉來眼去被我抓了個正著,對吧?賤人果然永遠是賤人,不愧是娼妓出身,狗改不了吃屎,驢改不了拉磨!”
薛景和邁步進來,眼神陰鷙地反插上了門栓。
柳春娘不停地往後退,嘴裡求饒:“老爺,您誤會了,我隻不過跟他打個招呼而已。鄰裡鄰居的住著,總不能見麵不說話。”
薛景和來到柳春娘麵前,一手箍著柳春娘的頭,另外一隻手輕輕抬起了柳春娘的下巴,失神地喃喃道:“嗯,風韻猶存,豔色不減當年啊。”
柳春娘害怕地躲閃著:“老爺,您彆拿我開玩笑了……”
薛景和湊近柳春娘,奇怪地笑著:“謙虛什麼?你這個身子,雖然老子玩膩歪了,但是你還能憑借它勾引到男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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