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想了想,自己吃著飯,往胡子上滴著油,酥餅的碎屑落在胡子裡……
薛景睿猛的一激靈。
不行,不行!趕緊把留絡腮胡子的念頭從腦海裡趕出去。
林婉棠笑了起來,薛景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薛景睿把泰來叫了過來,讓他去查楚彩衣,泰來應下。
因為這件事,薛景睿對林婉棠的吃穿用品更加上心,除了林婉棠信任的舊人,其他人等閒不能靠近。
這一日,薛景睿親自在湖邊給林婉棠釣魚,林婉棠坐在水榭裡,看忘憂繡她的嫁妝。
采萱希望陸倉台回塞北之前成親,婚期很近,時間緊張,所以,珍珠和玲瓏都在旁邊幫忙繡。
泰來奉命過來,給了林婉棠一把荷葉和幾個蓮蓬,好讓林婉棠把玩。
泰來見忘憂在繡鴛鴦戲水的枕套,便打趣道:“忘憂,你彆光想著嫁人的事,新來的那幾個丫頭你用心點兒教導。”
若在平時,忘憂高低要懟泰來幾句,可今日,她低著頭,說:“這事兒不著急。我跟陸倉台商量了,成親以後,我還留在少奶奶身邊伺候。”
林婉棠一愣:“忘憂,不是說好了,成親以後你跟陸倉台去塞北嗎?”
忘憂搖頭:“奴婢不想去了。在塞北他也忙,沒時間陪奴婢。奴婢還不如在京城陪著少奶奶呢。”
林婉棠笑道:“不好!采萱還等著抱孫子呢!”
忘憂此刻倒沒有害羞:“我們商量好了,暫時不生。”
林婉棠看出了忘憂的心思:“你不用記掛我。將軍不是又帶回了莊子上的幾個遺孤嗎?她們功夫也不差,有她們跟著我,你放心吧。”
忘憂頭也不抬地穿針引線:“少奶奶彆勸了,奴婢就在您跟前,哪兒也不去。”
林婉棠隻得答應。
泰來並沒有退下,而是在一旁看著丫鬟們做針線。
珍珠甩了甩發酸的手,仰頭活動了一下脖子說:“累死了,手都疼了。”
忘憂看了看珍珠,笑道:“你幫忙繡嫁妝,我承你的情。可是,你彆把手疼這事兒賴在我頭上。彆當我不知道你夜裡偷著給人家做鞋。”
林婉棠頓時來了興致,問珍珠:“你偷著給誰做鞋了?”
珍珠瞪了忘憂一眼,沒有說話。
忘憂笑著,眼睛暼向泰來。
林婉棠看看泰來,又看看珍珠,若有所思。
珍珠忙說:“少奶奶彆多想啊!奴婢給泰來做鞋了不假,奴婢是為了掙他的銀子。”
泰來原本有些窘迫,此刻如夢初醒:“是啊,我給了珍珠銀子。”
珍珠得意地笑著看向林婉棠:“少奶奶,一雙鞋一兩銀子,怎麼樣?奴婢這買賣沒虧本吧?”
林婉棠點頭:“沒虧本。”
然後,林婉棠問泰來:“軍中給你們發的有鞋吧?”
泰來還沒來得及回答,珍珠便搶先回了話:“少奶奶有所不知,泰來的腳是扁平足,而且,他左腳的大腳趾在塞北被凍掉了。他穿一般的鞋,站久了、走遠了都累,奴婢給他做的鞋是特製的,對他的腳有好處。”
林婉棠聞言,看向泰來,誠懇地說:“這些年,你跟著將軍行軍打仗,照顧著將軍,沒少吃苦受罪。這樣吧,你的鞋,還由珍珠做,銀子我出了。”
泰來見當家主母這樣說,頗為動容,行禮道:“小的多謝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