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被嚇壞了。
薛承宗蹲下來,急聲問任氏:“你……你沒事吧?!”
任氏虛弱地搖了搖頭,伸手道:“夫君,扶我起來。”
薛承宗趕緊將任氏扶起,卻發現任氏坐過的地麵上有點點血跡。
薛承宗嚇壞了,急忙喊:“快找大夫啊!哦,林氏,你快來給你婆母看看!”
林婉棠硬著頭皮往那邊走,任氏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坐下,說:“不用,不要給我看。暖暖這事兒解決不了,我也不想活了,到時候我們娘仨一起赴死!”
薛承宗心疼極了,頓覺文信伯府欺人太甚!
他轉身,指著康向梁道:“向梁,今日你若是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就待在你們家不走了!”
康向梁眸光深邃,行了子侄禮,道:“薛伯父,請恕我不能娶任姑娘。若任暖暖執意要進我們康府,也不是不行。”
任暖暖眼前一亮,立刻坐直身子看著康向梁。
康向梁垂眸道:“隻是,我尚未娶妻,不好先行納妾。可以讓任姑娘先在我屋裡伺候著,待正妻進了門,我們府裡自然會給任姑娘一個名分。”
康向梁的意思,是許諾任暖暖將來當妾。
薛承宗怒道:“怎麼可能?!鎮國公府的女兒給人當小?!我丟不起這個人!”
康向梁唇角帶了嘲諷的笑:“任姑娘到底不是鎮國公您的女兒。”
薛承宗白康向梁一眼:“我視她如親女。”
康向梁笑道:“您也說了,是‘如’親女,隻是‘如’而已。”
薛承宗語氣一滯,卻固執地說:“不行,她必須當正妻。”
康向梁頓時收起了笑模樣,拂袖道:“來人,給本公子更衣。本公子即刻進宮拜見皇上與皇後娘娘。哦,對了,薛伯父,要不我們一起去?本公子還想去見見皇太貴妃!”
康向梁說這話,自然是知道皇太貴妃的品行。
薛承宗眸光閃動了幾下,低頭不語。
康向梁卻要出門了。
文信伯夫人道:“梁兒,等等,母親隨你同去。”
然後,母子倆走到了外院門口。
任暖暖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任氏,任氏停了呻吟,喚道:“文信伯夫人,康公子,請留步!”
文信伯夫人轉身,冷冷看著任氏。
任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說:“文信伯夫人,康公子,雖說暖暖當偏房委屈了些,可既然她中意康公子,我也隻能認了。還望文信伯夫人和康公子今後善待她。”
文信伯夫人臉色依舊冷著:“任姑娘日後進了康府,便是我們府上的人了。她若好生待著,安分守己,我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
任氏點頭:“那便定個日子……”
任暖暖卻搶話說:“擇日不如撞日,女兒看今天就是個好日子。”
她知道康向梁惱了她,實在怕遲則生變。而且,她早些留在康府,好好照顧康向梁,也好早些挽回他的心。
康向梁眸光更暗了幾分,淡然道:“好,就今日也不錯。”
文信伯夫人歎口氣,吩咐:“來人,將任姑娘帶到韶光院……”
康向梁卻說:“不,把她帶到我的院子裡就好。”
文信伯夫人神色複雜地望了康向梁一眼,見康向梁神情堅定,似乎很有成算,隻得說:“好,送去青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