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信伯夫人便得到了原陽侯夫人的回話,知道林家婉拒了這門親事。
文信伯夫人臉色陰鬱,歎了口氣,跟一旁的聶媽媽說:“雖然梁兒不承認,但我能看出來,他待林家那姑娘與旁人不同。我也蠻喜歡婉榆這丫頭。誰知道這門親事居然做不成。”
聶媽媽道:“夫人,林家估摸著是顧忌公子房裡有個任姑娘。等過段時間,把任姑娘打發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文信伯夫人想到任暖暖便心生厭煩,她正要說話,一個丫鬟過來行禮道:“夫人,鎮國公夫人求見。”
文信伯夫人輕哂,問:“她來做什麼?”
丫鬟回稟道:“鎮國公夫人說,任姑娘沒有三日回門,她惦念任姑娘,故此登門探望。”
文信伯夫人像是聽了笑話一般,對聶媽媽說:“你看看,她可真是恬不知恥。任暖暖如今的身份,連個妾都算不上,哪有三日回門這一說?”
聶媽媽垂首道:“鎮國公夫人就是蹬鼻子上臉。夫人,老奴去打發了她吧?”
文信伯夫人輕笑:“不用你,自會有人收拾她。隻說我不得空,將她攔在府門外即可。”
聶媽媽不解。
文信伯夫人眼神銳利起來,攥緊了帕子,含恨說:“我們文信伯府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們母女倆擺梁兒一道,害苦了梁兒,我們若沒有點手段反擊,也不用在京城混了,不如立刻自請削爵,收拾收拾回家種地去。”
聶媽媽看了,明白夫人這是被逼急了,早有防備。也是,堂堂文信伯府,皇後母家,豈能這樣任人欺負?!
任妙月知道自家女兒這幾日不會太好過,原以為任暖暖會找機會給家裡遞消息報平安,誰知道竟然半點音信也沒有。
任妙月擔心自家女兒,便找個由頭來文信伯府,希望能見一見任暖暖。
她想著,雖說任暖暖名分是妾,但她畢竟是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府比文信伯府門第還要高一等,文信伯夫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也得賣她幾分麵子。
誰料,文信伯府居然連門都不讓她進。
任妙月很是生氣,便站在府門口不肯走。她為了自己女兒,反正是豁出去了。
文信伯府將挺著大肚子的國公夫人拒之門外,好說不好聽。任妙月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文信伯府有多倨傲無禮!
任妙月剛站了一會兒,便有一輛馬車行駛了過來,馬車普普通通,一看便知來者身份不高,任妙月隻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馬車停穩,從上麵下來一位年近四十的夫人。夫人冷著臉看向任妙月,眼裡充滿了恨意。
夫人帶著六七個丫鬟婆子走向任妙月。
任妙月不屑地回頭,看清來人之後,頓時臉色陡變!
來人居然是遊良翰那個死鬼的正妻甄端靜。
甄氏看見任妙月,氣不打一處來,揚聲罵道:“好你個淫賤的小娼婦,老天有眼,讓我在這裡遇見了你。你把我們遊家的財物還回來!”
任妙月不由自主地往後退,怯生生說:“我哪裡有遊家的財物?夫人怕是弄錯了。”
甄氏一步一步逼近任氏:“我問過夫君的隨從了,也仔仔細細地盤過賬,這些年來,遊良翰給你的銀錢加起來至少有三萬兩!更彆說還有首飾、田產、衣物等等。這些財物,都是我們遊家的,你必須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