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快步去了林婉棠暫居的房間。
林婉棠在床上躺著,見皇上來了,便努力起身,想要行禮,皇上抬手,虛扶起薛景睿,令林婉棠免禮。
皇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問:“薛少夫人,能告訴朕殿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林婉棠如實講了。
林婉棠的話,跟鳳姑娘以及康向梁的說法都對上了。皇上想一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皇上沉默了片刻,說:“母後病重導致神智昏昏,許是產生了幻覺,才會誤傷你。”
林婉棠聽了,有些心寒,轉念一想,她能指望皇上大義滅親、為她伸張正義出氣嗎?怎麼可能!
她壓下萬般委屈,回道:“臣婦明白。”
皇上又說:“宮女香蘭用火不慎,導致走水。你與鳳姑娘救母後有功,朕定會有重賞。”
皇上的話,便是蓋棺定論了。
薛景睿臉色很是不悅,陰沉著臉,低頭不語。
林婉棠借著衣袖的遮掩,輕輕握住薛景睿的手,對皇上說:“都是鳳姑娘的功勞。臣婦身子不好,沒幫上什麼忙,倒連累康侍衛受了傷。”
皇上又客氣了一番,遲疑了片刻,對林婉棠說:“你給母後開的方子,在大火中被燒毀了。你……能不能再重新寫一寫方子?”
林婉棠應下,起身來到桌案前,揮毫寫下了方子。
皇上顯得很是歉疚,借看方子掩飾了掩飾,才說:“多謝薛少夫人。”
薛景睿和林婉棠恭送皇上離開以後,薛景睿重新攙扶林婉棠躺下,在她耳畔小聲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替你報仇。”
林婉棠握住薛景睿的手,噓了一聲,小聲說:“夫君,我這次寫的方子,做了些小小的改變。”
薛景睿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林婉棠。
林婉棠眼圈微紅,低聲道:“在大殿內時,我還秉持著醫者仁心,給她開的方子實打實的好。這次,延續壽命的藥我開得很足,止疼的藥我調整了劑量,彆看隻是輕微的調整,鎮痛的藥力卻減弱了七成。”
薛景睿輕哼:“就該如此。她如此惡毒,讓她活著好好感受疼痛蝕骨吧!”
林婉棠又說:“這是師父的鎮痛秘方,比太醫院的方子不知道高明了多少。我改變一下,方子比太醫院的效果好一丟丟,比實際能達到的效果減弱許多,太後不能棄了我的方子不用,也止不了什麼疼。就當是為師父報一點仇吧。”
薛景睿見林婉棠傷心,便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這還不夠,我必得想辦法報複上一把,否則心中這股惡氣,實在難消。”
林婉棠叮囑:“做得隱晦一些。”
薛景睿笑了起來:“我知道!我大不了就用陽謀!”
林婉棠好奇,問:“怎麼陽謀?”
薛景睿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說:“不告訴你!”
林婉棠哼了一聲,不理薛景睿。薛景睿殷勤備至地端來清肺的藥膳,哄著林婉棠喝下了。
皇上回到太後那裡,親手端了藥喂太後。
太後心裡暖洋洋的,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天倫之樂。她忍著疼,問皇上:“稷兒,你打算怎麼處置林氏和鳳姑娘?”
皇上麵色平靜地說:“母後,兒臣查過了,此事薛少夫人與鳳姑娘無罪有功。您身體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鬨騰了,養病要緊。”
太後的心驀然沉了下去,她看明白了,皇帝永遠不可能再信任她了,永遠不可能!
皇上幽幽問:“從此以後,母慈子孝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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