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尷尬地笑了笑,說:“好,當然好。”
皇太後喝了藥,到了後半晌,感覺熟悉的疼痛又襲來了。
她已經這樣痛了好久。
今日,服了林婉棠開的方子以後,疼痛減輕了許多。
可此時,疼痛又重了。雖然比以往不服藥的時候好些,但遠遠比不過吃第一副湯藥後那麼有效。
太後呻吟不止,皇上便親自來問林婉棠。
林婉棠聽了,很是擔憂,強撐著身子來為太後診治。
檢查之後,林婉棠行禮說:“皇上,藥方是一樣的。第二副藥沒有第一副藥效果明顯也是常事。另外,太後在大火中受了驚嚇,病情也加重了些。這已經是臣婦最好的止痛方子了。臣婦以為,不如請太醫們前來會診,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止痛方法。”
太後喊了起來:“好疼!稷兒,母後也覺得,應該請太醫們前來看看!另外,你懸賞遍請天下名醫來為母後診治吧!”
太後原本因為得了乳岩而羞於求醫,如今實在太疼,她也顧不得許多了。
皇上聽了,立刻讓人去請太醫。
林婉棠行禮告退。
她知道,這天下,能開出更好方子的人,大概也隻有她的大師兄了。但是,她的大師兄一直沒有露麵,沒有音信,不知道吉凶禍福。
十有八九,太後最後隻能用她的這個方子!唯有疼痛,能稍微抵消一些太後今生的罪孽!
入夜,康向梁帶著四五個侍衛在皇陵行宮巡邏。
今日皇陵走水,皇帝又在這裡,他害怕有人趁機生事,故而格外警惕。
他的隨從勸道:“頭兒,您去歇會兒吧,您也不是鐵打的呀!”
康向梁聲音沙啞,擺手說:“歇什麼歇?這會兒正是用人的時候,都給我警醒些。”
一個侍衛突然說:“頭兒,我怎麼聽著有馬蹄聲?”
康向梁下馬,雙手撐著身子趴下,耳朵貼著地麵聽了片刻,說:“是,兩匹馬!”
過了一小會兒,果然有兩匹馬出現在小路上。
來人披著黑色的披風。
一名侍衛上前攔路,問:“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姓名!”
前麵的馬背上,坐著的人正是林婉榆。她正準備說話,就看見一個清俊男子騎馬來到跟前。
清俊男子叫道:“林七公子!”
林婉棠定睛一看,笑著抱拳:“康公子!”
侍衛們見頭兒認識來人,這才撤到了康向梁身後。
因為被拒婚,康向梁稍微有些尷尬,他暗罵自己兩句,笑著問:“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林婉榆回答:“我恰好在這附近辦點兒事,聽聞皇陵行宮走水,長姐受傷,我特意過來探望長姐。”
康向梁說:“那……我帶你進去吧。今日守備森嚴,到處都需要看腰牌對口令。”
林婉榆打量了打量康向梁,問:“會不會耽誤你當差?”
康向梁笑著搖頭:“不會,我本來也是在各處巡邏。”
林婉榆便帶著踏雪,打馬跟上了康向梁。
待行走到一處有街燈的地方,林婉榆突然皺眉問:“康公子,你胳膊受傷了?”
康向梁低頭一看,他新換的衣裳胳膊上滲出了血跡。
康向梁大大咧咧地說:“無妨。一點小傷。”
他一邊說,一邊用披風悄悄遮擋住了袖子。
林婉榆突然想起什麼,問:“你是救火時候受的傷吧?可曾處置過了?”
康向梁露齒一笑:“太醫處理過了。腐肉剜去,上了傷藥,用棉布包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