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又多了一個諢名
李老看了楊華一眼:“你剛才多少錢買的?”
“二十萬。”
“二十萬?那就算此畫是贗品,你也不虧!如果確實是唐伯虎的真跡,那你就賺大了,保守估計至少值兩億!當然,錢倒是不重要,關鍵是這樣的真跡太難得了。”
說到這裡,素來淡定的李老也不淡定了。
就連馬總,兩眼都有些發亮。
其他吃瓜者的眼中,更是寫滿了貪婪。
二十萬就能買到這幅畫?
這楊華真是走了狗屎運!
唉,我咋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冷眼旁觀的樸政權,則在暗中冷笑——
這些老家夥就是炎國所謂的古玩行家?
也不過如此嘛。
明明就是幅贗品,居然傻傻分不清。
…………
為什麼樸政權敢如此篤定這是贗品?
因為他親眼看到過唐寅猛虎下山圖的真跡,就在他外公樸誠收藏室的保險櫃裡呢。
老人家寶貝得不得了。
怎麼可能流傳在外?
兩幅猛虎下山圖,除了虎眼朝向有所不同之外,其餘的無論是紙質,還是描繪手法,都一模一樣。
最大的不同,是一幅有落款,一幅沒有。
落款唐伯虎的,自然更有收藏價值。
而且早已鑒定是真跡。
所以,被樸誠深藏不露。
隻是偶爾拿出來欣賞一番。
沒有落款的,到底是不是出自唐伯虎之手?
樸誠不知道。
他所找的那些古玩鑒定專家也傻傻分不清。
所以,才會出現今晚這一幕。
唐伯虎所作的猛虎下山圖,真跡在他外公樸誠手上,那麼眼前這幅自然就是贗品了。
也不知道是誰臨摹的,居然能做到以假亂真。
…………
吃瓜者貪婪的眼神,讓樸政權很是鄙夷——
這幅畫就算是贗品,二十萬就想買到手?
真是無知得可憐!
恐怕兩百萬都買不到吧。
至於真跡,兩億都不會賣!
我樸氏集團的掌舵人,很缺錢嗎?
見幾位大佬都不敢確定,楊華有些猶豫了——
這幅畫到底是不是真跡?
到底要不要當成壽禮送給霍老?
若真的是真跡,就這麼被我送出去了,樸少會不會後悔?如果他後悔了,要我賠償怎麼辦?
可要是不送,剛才話已說出去了啊?
不管是不是真跡,霍老肯定是看入眼了。
而且送畫還是樸少的意思。
不行!
如果確定是真跡,憑什麼要送給霍老?
我即刻卷畫遠走高飛難道不香嗎?
兩億炎國幣呐,我一家人無論跑到哪裡都能活得瀟瀟灑灑,何苦繼續拚命賺錢?
而且我掙的還是小錢錢。
世界那麼大,樸少能找到隱姓埋名的我?
這樣一來,就必須得先確定這畫是不是真跡,我再決定後續動作。
…………
忖罷,楊華滿臉誠懇地問道:“那麼請問霍老,這幅畫到底是不是真跡呢?”
相較而言,他還是相信霍老的眼光。
鄉江古玩協會會長,可不是白扯的。
“這個…”
“當然是真跡!不過嚴格說來,卻又不是真跡。”陳楠突然從人堆中冒了出來,打斷了霍老的話。
絲毫不在意之前所受的冷落。
臉皮就是這麼厚。
其實,他是在給霍老解圍呢。
聽到霍老剛才的故意冷落隻是在考驗他之後,陳楠心中的鬱悶之氣瞬間煙消雲散。
早把霍老當成了自家的長輩。
此刻見霍老就要對這幅畫蓋棺定論,連忙站出來打斷他的話。這不是沒有禮貌,而是在維護霍老。
免得他晚節不保。
陳楠沒見過唐伯虎猛虎下山圖的真跡,但他是唐伯虎的粉絲,對其作品也頗有一些研究。以他如今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瞧出這幅畫並非出自唐伯虎之手。
…………
剛剛邁出一隻腳的樸政權不由一頓。
心中暗自惱怒——
這小子不是剛剛倍受冷落嗎?
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
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實。
我特麼正準備閃亮登場,一展我廣博的見聞見識呢,不料又被他搶先了。
真特麼可恨!
真跡在我外公手中呢,伱這個裝逼頭子也敢胡亂裝逼?本少倒要看看,你丫的這次到底能說出些什麼花樣來。你南帝是多才多藝,可沒聽說對字畫也擅長啊?
現場這麼多大佬看著呢,想嘩眾取寵?
恐怕想多了!
知道這家夥喜歡裝逼。
可沒想到居然這麼能裝。
不管懂與不懂,都要搶著裝一盤?
寧裝錯,不放過?
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裝逼頭子!
哼,今晚看你怎麼收場。
…………
所說的話被陳楠生生打斷,霍老並未生氣。
反而以鼓勵的目光看著他。
可馬總卻皺起了眉頭:“年輕人,你說這幅畫是真跡,卻又不是真跡,到底是幾個意思?故弄懸虛嗎?”
南帝的商業才華,他確實認同。
但在做人方麵,他卻並不認同。
之前下棋時不給霍老麵子,剛才又很無禮地打斷霍老的話,曖昧女友眾多,天下第一網紅,喜歡裝逼…
這些,都讓馬總很是不喜。
最開始,他雖然並不認為這幅畫是唐伯虎的真跡,可霍老那番分析把他給說服了。
他也認為是唐寅的真跡。
不過是早期所作的次品而已。
可你小子卻冒出來嘩眾取寵?
怎麼哪裡都有你?
就算你南帝多才多藝,但你這麼年輕,對古玩字畫又能有什麼深入的研究?
居然敢在一眾大佬麵前大放厥詞?
難道你比霍老還懂字畫?
簡直狂得沒邊了!
霍老笑傲江湖時,你小子在哪裡?
恐怕還是一滴液體吧。
如今有了點名氣,就敢這麼放肆?
沒教養的東西!
…………
馬總的質問,同時也是眾人的疑問。
很多人跟樸政權一樣,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隻有霍飛英和李鳳嬌在暗自著急。
可著急有什麼用?
麵對眾多質疑的眼神,陳楠沒有說話,而是非常淡定地徑直來到這幅猛虎下山圖跟前。
瞧了兩眼後,突然伸手一撕。
動作非常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好像擺在他麵前的,隻是一張破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