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汽水，香煙我全部放在碼頭上的倉庫裡了。南北行幾個報檔要補貨的話，可以直接到碼頭上的倉庫拿。”
王雲武麵無表情。
對於李安來說，影響最大的，就是短期內不能找這些武館師傅切磋了。每天收工回去除了在理發廳招待顧客，其餘時間就隻能陪師姐練刀。
王雲武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不就行了。阿福，你先帶師弟們練拳。”
“查淞，住手！”
李安恍然，師姐口中的薑伯應該跟在宮二身邊的老薑了。
阿新滿頭汗水的從碼頭走過來。
他心裡念叨著李安當初對他說的這句話，似乎彆有一番體悟。
細威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就往碼頭外麵走去。
目的達到，李建軍臉上也是露出笑容，把剛才領到的工錢揣進口袋。
等他剛穩住身形，查淞已經欺步近身，一記凶狠的膝撞衝著他的胸口撞了過來。呯的一聲，徑直撞在王雲武下探的雙掌上。
李安把報紙放回攤位。
而師父呢，平日除了教我一些跌打損傷的醫術，對我所練的八卦掌很少乾涉，隻是偶爾有不懂的，我才找師父請教。”
林招娣也把李安詫異的表情看在眼裡，她輕聲說道：“我學的八卦掌不全，並沒有兵刃的練法。”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等會吃完飯我帶你們過去。”
李安也想過是否找那些泰國佬去切磋。
等他和一線天打過招呼來到天台時，驚訝的發現林招娣已經早早的練拳等著了。
兩天前，南北行的三個報檔就已經營業了。
細威正和李建軍交代事情，看到過來碼頭的李安，他把手中賬單遞給李建軍，連忙迎了上來。
和阿新閒聊了兩句之後，李安起身離開了報檔。
他走進廳堂，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著剛才的交手。
勝負已分，注視著場內的餘九江喊了一聲。
餘九江這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雲武。
哪知林招娣卻是說道：
“我不會兵刃？”
“師兄！”
“辛苦了，先歇一下緩口氣。”
林招娣收掌而立，輕輕搖了搖頭。
李建軍聞言笑了笑。
要反擊了！
但考慮到這件事本就鬨得沸沸揚揚，連武術界有名有姓的師傅都沒有出手。
李建軍不為所動，堅持道：
“你先前也聽阿安和你講過，我們才剛過來。現在手裡壓根就沒什麼錢，當然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師姐，你這麼客氣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練槍嗎？”
餘九江麵色平靜，對掃視過來的目光視若無睹，隻看著場中的兩人，一雙眼睛眨也不眨。
“師姐，你這麼早過來，不會影響醫館的生意？”
自己不是輸不起的人，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何況.要不是對方留手，自己不可能還站著。
查淞得勢不饒人，趁著王雲武腳步不穩，一個衝刺，整個人騰空而起，暴起的肘尖照著王雲武頭頂砸下！
這一次，王雲武根本避無可避，以查淞的力道，一旦砸向頭頂的這一肘被砸實，王雲武非死即傷！
薑伯救了我，我練的這八卦掌也隻是他家姑娘生前留下來的筆記，並不全。沒過多長時間，薑伯就把我托付給師父照顧，獨自一人離開了香港。
“不送！”
院子裡的練武場中，查淞麵色嚴肅，赤著上身的他肌肉虯結，揮動的手肘上結著厚厚的老繭。
“嘭！”
而且通過這兩天的營業額對比，南北行那三個報檔儘管隻是新開業，但比起三角碼頭的這幾個報檔，南北行的生意還要好上許多。
林招娣來到天台邊，垂下頭望著底下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
縱觀兩人短暫的比鬥，從簡單試探過後，查淞一直在有所保留的消耗自己的體力。直到自己久攻不下，變招停滯的一瞬間，查淞才抓住機會反擊。
“多有叨擾，等貴館館主回來，我們再來上門討教。”
“走啦，軍叔。”細威回頭催促了一聲。
見她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李安從天台角落的晾衣繩上隨手拿過自己的汗巾遞了過去。
跳起來的查淞收起手肘，一個側身避過王雲武。
此時的王雲武額頭沁出汗水，莫家拳的勾連腿宛如驟雨一般降臨，一度壓製得查淞連連後退，沒有還手的機會。
“對於近幾日在油麻地接連踢館的泰國拳師，國術總會作出回應，將由蔡李佛武館的陳師傅出麵與泰拳表演團的乃逢拳王約定比武.”
想到這裡，李建軍扮作思索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後，扯了個理由：
“這麼亂，那就是說那裡的租金很便宜嘍？”
生意出乎意料的不錯。
再說了，龍城再混亂，還能有我們做督卒過海來的危險？”
“師兄，你剛才可是占儘了上風，就是不小心才輸了一招，不用放在心上的。”
“借了是要還的嘛。”
格擋的太過倉促，他隻覺一股沛然大力順著對方的手肘湧了過來，讓他止不住的後退兩步。
李安嘴裡說著，手上動作不停，邁步上前的同時舉槍前刺。
李安看著眼裡。“有什麼問題麼？”
“那就去吃飯吧。剛好發了工錢，我們請你吃。”
“輸了就是輸了。你不會以為師兄是個輸不起的人吧？”
圍觀的武館弟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好意思，害你提你往事。”
“嗯，這個我知道。”
“算了啦，你還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就這幾塊錢工錢，吃完就沒了。”
接連三天，泰拳師踢館的這場風波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林招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長槍。
眾坊街，莫家拳武館。
反觀查淞，雖說有些狼狽，可防守的卻是遊刃有餘，往後挪動的雙腳絲毫不亂。
“師姐，我們今天比兵刃怎麼樣？”
王雲武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目送餘九江帶著查淞一行人離開武館。
儘管擋下這一擊，卻也讓王雲武止不住的再次踉蹌後退。
“安哥！”
“目標找好了沒有？”
細威湊上前，壓低著聲音說道：“六十七號泊位的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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