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過來吃飯了。”
林招娣點頭應了一聲。邁步走過去。隻留下三江水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divcass=”ntentadv”他看著兩人拿過碗筷開始吃飯,嘟囔一聲。
“好歹是我買的啊,也不問問我這個師兄吃了沒有。”
李安假裝沒聽見,直到一碗飯吃完,見三江水還站著不動,這才招呼道:
“師兄,飯菜還有很多,我和師姐兩人也吃不完。你要不要過來一起?”
“算你有良心。”
三江水連忙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吃完飯,太陽已經落山。李安起身幫林招娣收拾碗筷。
三江水則是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等兩人收拾完桌子,他對林招娣說道:
“招娣,食盒是福源酒樓的,你先把它還過去。”
林招娣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拎上食盒離開。
看著她離開天台,下了樓。三江水臉色變得有些嚴肅。
“阿安。”
李安坐在三江水對麵,問了一句:
“怎麼了師兄,搞這麼嚴肅,還特意把師姐支開。”
三江水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上兩杯茶,直視著李安:
“口水全的事我聽說了。”
“嗯。”李安點點頭,開門見山的說:
“我們是師兄弟。有什麼話,師兄你就直說。”
三江水把茶杯放在李安麵前:
“還記得你當初剛來碼頭時,我跟你講過的那些話嗎?”
李安仔細回想了一下。
“剛去碼頭時,師兄就給我介紹碼頭上的情況。我記得師兄說的有句話讓我印象最深。
當時,你指著海麵和我說,碼頭就如同這海麵一般,波瀾起伏隻是表象,永恒不變的,永遠是不同力量的拉扯。”
三江水點點頭:“碼頭的利益太大,社團、走私、人蛇,魚龍混雜。
大多數有社團背景的工頭,並不是簡單的隻掙些苦力錢。對他們來說,工頭隻是表麵上的身份,私底下都是背靠碼頭撈偏門生意。”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語重心長:
“當然,今天特地過來和你講這些事,我隻是想和你陳述其中的利益關係。讓你明白,過多的摻和碼頭上的事,以後免不了會卷入社團爭鬥。
並不是想要乾涉你。”
“謝謝師兄。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李安道了聲謝,語氣真誠。
他很清楚,自己師兄說這番話完全是好意提醒。
斟酌了一會,李安說道:
“50年,那時候十歲,和父母剛過來時,一家人吃頓飽飯都難。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也開始滿心歡喜的上學,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卻破滅了這一切。
那一年我十二歲。
我餓過肚子,打過雜工,做過報童,也乾了好多年的夥計,直到三個月前差點被人打死,我突然想換個活法了。
社團、差佬、規費、保護費其實,這年頭,你乾正經生意也好,撈偏門生意也罷,不管做什麼,都避不開這些麻煩。
木屋區夠窮了吧,不一樣有人上門收衛生費。歸根究底,就是弱肉強食罷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自己的路,自己選,也是自己走出來的。”
李安這番話並不是煽情什麼的,完全是有感而發。
儘管之前原身的那些事隻是一段記憶,但回想在腦海裡依舊如同自己親身經曆一般。
三江水沉默了一會,沒有說什麼,隻是起身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來,喝茶。”
“嗯。”
兩人對麵而坐,喝著茶,久久無言。
直到林招娣來到天台,看兩人好似在出神,不由出聲打斷:
“你們兩個怎麼了?”
“哦,沒什麼。”
李安被聲音拉回,回了一句。
三江水起身,換上一副笑臉。
“招娣,你來的正好。肚子也填飽了,又沒什麼事,我帶阿安出去見見世麵,你就一個人自己練著。”
林招娣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見世麵?”
三江水點點頭:“嗯,這次就不帶你去了,你一個女孩子去那裡不合適。”
“不合適?”聞言,林招娣挑了挑眉,打量著兩人。
三江水咳嗽兩聲:“真不合適,師兄怎會騙你?”
眼見林招娣目光越發詭異,李安適時出聲:
“師兄,我還要陪師姐練刀,不如改天。”
三江水卻是避過林招娣的目光,拉著李安就往樓下走。
“你以為我天天有時間過來呀,練刀什麼時候都可以練,但是見世麵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走啦。”
“喂,師兄鬆手,我答應和你一起去總行了吧。”
李安拍開三江水的手。
和李安想象的不一樣,三江水並沒有帶他去什麼風月場所,而是帶著他來到一家船廠,這讓李安多少有點失望。
“師兄,這裡能見什麼世麵?”
這是位於渡船街的一家船廠,之前李安也經過這裡幾次,因為相距不遠就是渡船街的小輪碼頭。
“進去你就知道了。”
三江水回了一句,往裡麵走去。
西聯船廠。
李安打量了一眼船廠的招牌,跟在三江水身後。
走進大門,迎麵是三個麵帶痞氣的男人。
看見有人進來,其中一人問道:
“乾什麼的?”
“看拳賽。”三江水淡淡回了一句。
男人指了指貼在牆上的票價單。
“那就先買票。”
三江水看了一眼票價單。
“二塊五塊十塊?票價怎麼貴了這麼多?以前不都是一塊錢一個人嗎?”
男人臉上有些不耐煩:“以前是站著看的,現在是坐在看的,票價越高,位置肯定越好,能一樣嗎?你就說你要不要看,不看可以走。”
“十塊錢的位置最好是吧,給我來兩張。”
三江水瞥了男人一眼,也沒見氣,語氣平淡。
說完,從口袋掏出一小遝港幣,從中拿出兩張青蟹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錢,頓時變得熱情。
“稍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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