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沉吟了一會兒,嘴上問道:“聊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老伯怎麼稱呼?”
divcass=”ntentadv”“我。”
老者爽朗一笑:“王雲武你應該認識吧。我姓王,叫王天來,是王雲武的師父。”
與此同時,另一邊,灣仔律敦治醫院。
在醫院的單人病房內,躺在病床上的黑牙生睜開眼睛,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刺入鼻腔,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侯在病房內的兩名四九連忙上前。
“生哥,你終於醒了?”
黑牙生卻是有些聽不太清,隻覺右耳一陣嗡鳴。
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
嘶的一聲。痛得他齜牙咧嘴,忍不住怒聲道:
“你們兩個混蛋講什麼,就不能大聲點!”
兩名四九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大聲喊道:“生哥,現在聽清楚了沒?”
黑牙生耳中傳來的嗡鳴聲依舊讓他聽不太清,他臉色難看的嚷嚷道:
“聽不清,快點,喊醫生過來。”
“哦,好。”
兩名四九聽到這話似乎也有些驚慌,說話的四九連忙應了一聲,跑出病房。
他前腳剛離開沒一會,後腳病房門被推開。
一名五十來歲,穿著對襟短衫,脖頸有顯眼疤痕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麵無表情的馬仔。
“雄爺!”
四九連忙站起身來。
黑牙生一看到男人,就忍不住哽咽道:“阿叔,我耳朵聾了,聽不見了。”
被稱作雄爺的男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他一雙眼睛盯住四九:
“說說,怎麼回事?”
四九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看了眼雄爺,吞吞吐吐的說道:
“生哥,生哥是在碼頭上和人爭搶地盤被李安手下的人打傷的。”
雄爺臉色一沉:“大哥被人打傷,你做小的怎麼一點傷都沒有?”
四九誠惶誠恐。
“今天碼頭上四個工頭被差佬帶走,生哥本來想拿下貓屎榮和靚暴的地盤,和李安手下的伍世豪起了衝突。對方人多勢眾,眾多兄弟才被打傷。
真的不關我事啊,雄爺!我當時正忙著碼頭上的事,等我們趕過去時,二十多名弟兄已經被打倒,生哥也昏死在碼頭上。
我們也是沒辦法,隻能先把生哥和受傷的兄弟們送來醫院。”
“行了。”
雄爺不耐煩的擺擺手,皺起眉頭,衝他問道:
“你說的這個李安是誰?混哪裡的?”
“雄爺,他不是混社團的。碼頭上的人都說他是三江水的人。而且和差佬的關係也不一般。”四九連忙回應。
這時候,病房門被再次推來。
四九帶著一名穿白大褂的鬼佬走了進來。
“雄爺!”
雄爺嗯了一聲,扭頭看向鬼佬醫生。
鬼佬看了一眼病房內的幾人,目光停留在神色不善的雄爺身上,抄著一口彆扭的中文問道:
“你是病人家屬?”
雄爺見是鬼佬,語氣倒是客氣不少,沒有發怒,沉聲問道:
“醫生,我侄子說他耳朵聽不見了?怎麼回事?”
鬼佬翻開手中的病例看了一會。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侄子被重力擊打在右耳根,右耳失聰是很正常的。而且他這屬於二級腦震蕩,這種情況比較嚴重,通常會出現短暫性的意識喪失,同時會伴隨頭痛、惡心、耳鳴、嘔吐等症狀”
眾人聽的有些頭暈,雄爺忍不住打斷道:
“喂,醫生,你說的這個什麼鬼腦震蕩我也不懂。你就直接說,我侄子的耳朵什麼時候能好。”
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話,鬼佬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不悅。
不過出於醫生的基本道德,他還是說道:
“我們已經給病人拍過片了,他的顱骨沒有骨折。等留院觀察幾天,病情就能有所好轉。後麵有沒有後遺症我們也不能保證。不過,聽力會受到影響是肯定的。”
“你的意思是他以後就聾了?”雄爺連忙問道。
鬼佬不耐煩的回應:“這位先生,我沒有這樣說,我隻是說他右耳失聰,相比正常人聽力會受到影響,並沒有說他聾了。”
雄爺頓時稍稍放下心來,還準備問些什麼,鬼佬卻是一擺手:
“抱歉,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還有其他病人,就先走了。”
說完,看也不看雄爺一眼,轉身離開。
雄爺把嘴邊的話吞進肚裡,臉色難看的罵道:“撲你個街,死洋鬼子!話都講不清楚。”
躺在床上的黑牙生望向雄爺。
“阿叔。”
“沒事的。”
雄爺隻是給了黑牙生一個放心的眼神,扭頭望向病房內的兩名四九:
“好好看著你們生哥,再有事,我就剝了你們的皮。”
“知道了,雄爺。”
走出病房,雄爺身上幾許暮氣隨之消散。
李安!
他背後有三江水,差佬,那又怎麼樣?
自己就這麼一個侄子,現在被打的右耳失聰,怎麼也要說道說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按江湖規矩,最起碼,動手的那人得交出來。
雄爺點上一支香煙,臉上也變得嚴肅。
“先生,醫院裡是不能抽煙的。”一名踩著白色膠底鞋的護士走了過來。
雄爺瞪了那名護士一眼,深吸一口香煙,帶著兩名馬仔,沿著走廊往前走。
“先生,先生這裡不能抽煙的。”
護士緊趕兩步,再次說道。
“滾一邊去。”
一名馬仔一把推在她身上,護士踉蹌著後退,差點摔倒。她見眼前這人臉色不善的盯著她,頓時呐呐不敢出聲。
馬仔這才轉過身,跟上雄爺。
“雄爺?”
“你們倆去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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