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規矩不成方圓,城寨這十幾年的時間,可從來沒人敢動用火器。
這個李安今天一來城寨就帶著十幾個槍手劫了柯先生的賭坊,晚上又在新街的火鍋排擋打傷我弟弟,又動用了火器,行事做派毫無顧忌,遲早惹出大麻煩連累我們。”
“這點我讚同。”
divcass=”ntentadv”坐在柯萬長旁邊的福壽金,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附和:
“我想大家應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城寨三不管,那些鬼佬就不敢動城寨了吧?
那是因為我們平日行事在他們的容忍範圍內,如果城寨動不動就動用火器,挑戰他們的底線,事情鬨大,那些半婊門楣的鬼佬肯定不會介意派兵進城清洗我們社團。”
“喂,你不是吧?這話我和鼎爺可以這麼說,你們同鄉會的怎麼好意思講的出口,彆忘了上次你們殺費蘭奇的事?當時,你們怎麼就不怕那些鬼佬派人進城?”
肥仔超瞪大雙眼,語氣誇張地叫出聲。
福壽金斜了他一眼,瞥嘴說道:
“都講了,鬼佬一向喜歡半婊門楣,又當又立,弗蘭奇做的是地下拳場的生意,這種見不得光的偏門生意,鬼佬為了維護他們的形象,遮掩都來不及,怎麼會有膽聲張。”
“嗬”
肥仔超冷笑兩聲,開口說道:“對的錯的都被你們同鄉會講完了,你看我像不像白癡?”
說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似乎也不願意再多說。
拿起右手邊木桌上的金黃色的鮮橙,連皮帶果肉地咬了一大口,嚼得汁水四濺,黃色的橙汁順著嘴角往下流淌。
坐於居中位置的鼎爺放下茶杯,手指敲了敲木椅的扶手,打了個圓場:
“大家也不用爭,城寨有城寨的規矩,我們等正主來了之後再說,怎麼樣?”
要不是被同鄉會拿著規矩說事,駱駝鼎是真不想理會這些事。
何況,肥仔超來的時候就跟他講過李安的情況。
身後站著兩位華探長,自身的實力也不弱,就連灣仔的長樂社都在李安身上吃了大虧。
隻要大家沒有利益衝突,那完全可以做朋友的嘛。
在他看來,大家出來撈錢,自然是講賺錢,講人多,講頭腦!
有時候在赤裸裸的利益麵前,什麼義氣、麵子,甚至是規矩,應當一文不值才對。
當然,作為類似鄉紳一樣的城寨元老,存在的意義就是要維護城寨中所謂的規矩,用來約束下麵的人,所以一些表麵上的規矩還是要做做樣子遵守一下的。
“出了小巷就到了。”
前麵帶路的公仔強頭也沒回的說道。
一行人出了小巷,沿著斑駁的樓梯來到二樓的鼎爺會館。
公仔強腳步一頓,瞥了眼跟在李安身後的李建軍和阿民:
“身可以不用搜,但是他們兩個不能進。”
李建軍和阿民卻是沒理會公仔強,隻是看著李安。
似乎也是擔心李安誤會,公仔強又補充道:
“不隻是你,柯萬長、肥仔超他們也都是一個人進去的。大家既然共坐一堂,為了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一些基本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李安想了一下,笑著回應:
“那是自然。”
他頭也沒回地對身後的兩人說道:“既然所有人都守規矩,那軍叔你們就先在外麵等一下。”
“好。”
李建軍言簡意賅。
公仔強推開門,李安則是眼神一瞥,大致瞧了一眼屋內的情況,跟著進去的時候,正趕上鼎爺話音落地。
“今天我有眼福,有幸見到各位。”
李安表情輕鬆的笑著說道。
又掃視了一眼館內眾人。
柯萬長、馮春美、福壽金、肥仔超還有三四名不認識的陌生麵孔,最後李安把目光停在居中位置的老人身上。
“這位就是鼎爺了吧?”
被稱作鼎爺的老人同樣也在訝異的打量著進門的李安,心中吃驚於李安的年輕。
他麵上不顯,衝李安點了點頭說道:
“江湖代有人才出,請坐。”
公仔強直接走到鼎爺近前,坐在對方右手邊的下首位置。
李安則是環顧了一圈,邁步走到肥仔超的旁邊。
“超哥,你這裡應該還沒人吧?”
肥仔超語氣客氣:“你這個正主是最後到的,後麵沒人來了,隻要是空位隨便坐。”
李安點頭,大大方方坐下。
他看向居中而坐的老人,故意問道:
“鼎爺,剛才進門的時候好像聽到你說要等我這個正主來了之後再講,不知道什麼事讓鼎爺這次興師動眾地搞這麼大場麵呀?”
駱駝鼎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
“行,既然你問起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把話講清楚。城寨雖說亂,但不動用火器卻是城寨中的規矩,同樣也是差佬能容忍我們的原因。所以不管是爭搶地盤,還是尋仇,社團都嚴格遵守著這條規矩,你懂我的意思了沒?”
“懂了。你是說我白天動槍了嘛。”
李安點點頭,忽然笑出了聲:“不動火器,這個規矩也就忽悠忽悠下麵的人罷了,我敢說,在座的各位隨便讓人搜一下身,都能搜出不少短狗,如果拿這個理由當借口好似開審判大會一樣就沒多大意思了。”
頓了一下,李安繼續說:
“這樣,難得今晚大家都在這裡,我們一次把話講通透。大家心裡想的什麼,我也能大致猜到一點,我重申一遍,我不撈偏門的,對於你們手上的地盤也並不感興趣,這個事你們儘可以放心。”
“你講我們就信,你當我們是白癡?”
馮春美看向李安的眼神中透著冷光。
眾所周知,他一向對馮夏滿這個弟弟看得比自己還重,李安打傷馮夏滿的事讓他怒不可遏。
“那你坐在這裡屙屎麼?乾脆一點和我擺明車馬不是更好。”
李安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他目光盯在馮春美的臉上,笑意瞬間收斂:
“說句不好聽的,城寨這個貧民窟,也就你們同鄉會當個寶,在座的不管是鼎爺,還是肥仔超在外麵哪一個不比你們賺的多。
何況不用我講,你們請我來這裡之前應該就調查過我的底細。我要真想撈這一行,不如去油麻地和界限街。”
聽到李安提起自己,兩人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
駱駝鼎看著有些壓不住火氣的李安,心中不由信了幾分,不等神色陰沉的馮春美說話,轉移話題:
“那你為什麼一來城寨就打劫柯萬長的賭坊?”
“那你就要問他嘍。”
李安表情玩味的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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