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外挪一點,雲烈就跟著貼近一點。
挪到最後,許梔顏都快要掉到床下去了。
許梔顏已經無法翻身。
左邊是雲烈的懷抱,右邊是硬邦邦的床底。
這還真是一個不是特彆困難的選擇題呢……
雲烈倒是一直都沒說什麼。
這麼大一張床,許梔顏愣是被擠得沒地方了。
聽著雲烈的呼吸聲逐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之後,許梔顏慢慢的拿開了他的手臂。
剛有所動作,似乎已經陷入夢鄉中的雲烈下意識的將她抱得更緊。
他閉著眼,在睡夢中的時候依舊是眉頭緊皺的。
他輕聲囈語:“顏顏……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大概隻有在這時候,男人才會卸下平日裡將自己包裹起來的堅強偽裝。
他壓低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脆弱,鴉羽般的長睫微微抖動著。
有種難以言喻的破碎感。
讓許梔顏不忍心再有什麼動作。
年少時的經曆,會影響一個人的一輩子。
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許梔顏雖然高中時候遭逢巨變,可在父母去世之前,她也是家中嬌養著長大的。
那時的回憶,至今回憶起來,胸口都是甜滋滋的。
可有些人,卻要用一生來治愈童年。
許梔顏不知道雲烈的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她也能看得出來,那對於雲烈而言,絕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這是第一次,許梔顏想要反客為主。
她伸長了手,指尖輕輕撫過雲烈眉心的褶皺。
將他皺起的眉頭撫平後,她伸長了手臂,緩慢而堅定的,回抱住雲烈。
在高中的時候,雲烈也曾默默無聞的守護過她。
雖不知緣由,她也不曾被告知,可那家米線店裡多加的東西,至今都是許梔顏心底的暖。
如今,她也可以陪著雲烈,治愈雲烈。
這坎坷的一夜終於平靜了下來。
因為睡得晚,第二天早上許梔顏自然也起晚了。
可雲烈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
許梔顏起床後,沒見到雲烈,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探出個腦袋往下看。
薑鶴明和周禹脩竟然都已經來了,正和雲烈說著什麼。
三個男人坐在一塊兒,各有各的特色,倒也挺養眼。
許梔顏不是很想進入這些男人的話題。
她剛想偷偷摸摸的回房間,就被眼尖的薑鶴明給發現了。
薑鶴明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意。
他響亮地喊道:“嫂子早!!”
許梔顏看了一眼時間。
就快要到吃午飯的點了……真的不是在嘲諷她嗎?
不過都被看見了,再想回房間也不太好,許梔顏隻能硬著頭皮走出來,坐在了雲烈的身邊,和兩人打了聲招呼。
周禹脩是來給雲烈檢查傷口,順便補充新藥的。
而薑鶴明昨兒晚上聽說雲烈受了傷,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看看他的情況。
薑鶴明和雲烈從小一塊兒長大,雲家那攤子事兒,他最清楚。
他能說,不論是誰在雲烈的處境下,都不可能比他做得好。
聶女士……
她就是個瘋子。
可是偏偏雲烈覺得,在某些方麵,他和聶女士有一模一樣的毛病。
薑鶴明怎麼勸都沒用。
雲烈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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