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去。
一想到要回去麵對那一切……
她甚至想,不如就沉入這座湖底算了……
“咻——”
正在許梔顏愣愣的看著漆黑一片的湖麵發呆的時候,一陣聲音忽然響起。
原本陰冷陰暗的湖麵驟然亮起,五彩的煙花胡亂飛舞。
好似一束照入深淵的亮光。
這煙花不是什麼大型的煙花,是圓筒樣,一端被人捏在手裡,一端正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著璀璨的焰火。
漂亮得讓人心裡也仿佛驟然亮堂了起來。
“誒誒誒——那邊的!!這裡禁鞭知不知道啊?!”
這裡的動靜太大,很快吸引了保安的注意力。保安揮著手電筒朝著這邊衝過來。
天太黑,在煙花的亮光下,許梔顏隻能依稀看見兩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在保安的追逐下上躥下跳。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反而在手裡的圓筒煙花放完之後,又點燃了加大版的仙女棒。
一邊揮舞著仙女棒一邊轉圈圈,同時還能靈巧的躲避保安。
看起來這兩個瘦瘦高高的身影應當還是少年,留著短頭發,動作過於敏捷,幾次能突破保安重圍。
“噗……”
許梔顏仗著自己在暗處沒有人看到自己,突然一下笑出聲。
然後那笑意便綻放得越來越盛,原本沉悶得發灰的心情也好多了。
然而,兩位勇士頂風作案的行徑,最後還是沒能逃過製裁。
他們的煙花似乎放完了,然後就在保安的包圍下束手就擒,就這麼被帶走了。
許梔顏忍俊不禁。
不知道哪兒來的大佬,這麼有膽量。
畢竟這處人工湖附近住的都是權貴,不管是出自於什麼原因變得有錢,都會對自己周身的安全問題格外的重視。
而煙花這種十分容易引發安全事故的東西,絕對是明令禁止的。
不過,最多就是口頭教育加罰款。
雖然很不應當,但許梔顏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了彆人的痛苦之上。
雖然他們被罰了,可是許梔顏卻在這糟糕的一天裡,見到了最美的景色。
起碼現在,她有勇氣收拾收拾回家了。
“不是,烈哥,我真的今天半夜醒過來都能想起這事兒。”薑鶴鳴坐在車後座,一張臉皺成一團,帶著一種不知死活的愚蠢,說:“我半夜起來都得說,咱這一出不是有病吧?!太丟人了啊啊啊!”
開車的男人冷冷說:“閉上你的嘴,好好想想怎麼給咱媽交代。”
“哥!我多冤啊!這都是烈哥的主意!我哪兒想得出這種事兒啊?!”
薑鶴鳴開始和他哥哥劇烈batte起來。
雲烈安靜坐在薑鶴鳴旁邊,一言不發,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一般。
一直捏緊的手指緩緩鬆開,手掌心裡卻都是汗。
傻也傻了,做也做了,最後被逮了,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沒有。
可能看到了吧。
她走的時候……好像是笑著的。
“烈哥。”
薑鶴鳴沒能batte過他哥,又回過神來騷擾雲烈。
他喊了幾聲雲烈都沒答應,就伸手在他眼跟前晃了晃。
雲烈這才回過神來,薑鶴鳴摸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地分析:“不對勁……你肯定不對勁!要不……咱去醫院看看?”
自從雲烈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雲家長輩也安排了心理醫生為他進行疏導。
可是作用微乎其微。
畢竟現在……雲烈的母親偶爾還是會出來蹦躂兩圈。
薑鶴鳴忽然問:“是不是那誰最近又來找你了?你和雲爺爺說啊,雲爺爺絕對不會讓她再做什麼的。”
“彆瞎猜,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最近跟失了智似的……”
薑鶴鳴怎麼都想不通。
他和雲烈其實平時都沒什麼人管。
薑鶴鳴是薑家最小的孩子,哥哥比他大好幾歲,現在已經跟著爸媽在外麵做生意了。
薑家父母常年不在家,偶爾學校要開家長會,都是薑鶴鳴他哥帶他去的。
今天在禁鞭區域公然挑釁,也是薑家哥哥跑來接他們。
不過薑鶴鳴是個沒心沒肺的,也不怎麼在意這些。
雲烈看了薑鶴鳴一眼,狀似十分神秘地說:“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薑鶴鳴要炸。
“到底什麼事兒啊?!你這藏一半說一半的……烈哥,你是不是耍我呢?”
他好奇心重得不行!
雲烈越是什麼都不說,薑鶴鳴就越是什麼都想知道!
“到了。”
車停了下來。
薑哥哥率先下了車,並且很快拉開後座車門,把薑鶴鳴拎了下去:“爸媽下周回來,你自己做好準備,家裡的東西,該收拾的都收拾好。”
薑鶴鳴露出驚恐的表情:“oc我這就去!”
他的遊戲機必須得藏好!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啊!
雲烈也下了車。
薑哥哥看了他一眼,緩緩說:“今天時間不早了,在這裡休息吧。”
說著,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什麼都沒說。
雲烈說:“我不會帶他去做危險的事的。”
“這我倒是放心,就是小鳴這小子平時跳脫得很,我是擔心他亂出主意影響了你。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薑哥哥笑著讓他先回屋了。
雲烈和薑鶴鳴關係熟,薑家也都認識他,還給他專門準備了一個房間。
雲烈進屋的時候,薑鶴鳴已經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了。
至於剛才追問雲烈的事情……早就被他拋至九霄雲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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