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覺得這件事頗有些丟人。
所以不願意和薑鶴鳴多說。
說實話,他恨不得把薑鶴鳴的嘴巴給嚴嚴實實的塞住!
最好是再也彆開口了。
可惜薑鶴鳴……
沒有讀懂雲烈眼裡的殺意,還在不停的揣測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直到兩人停在了籃球場前,雲烈一球砸過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薑鶴鳴也知道了得罪人的下場。
球場裡,他被雲烈各種碾壓血虐,到最後終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當天晚上,許梔顏就換了個地方住。
她也沒帶什麼東西,隻帶了幾件衣服,帶的更多的是書本。
離開的時候,還買了好幾把鎖,把她的房間門全部鎖住,確保不會有任何人破壞她的房間。
彆的東西不重要,可是房間裡留下的回憶卻是非常重要的,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壞這種回憶。
毫不誇張的說,離開老宅的過程就像是離開一個拖著她一直往裡深陷的深淵。
許梔顏的心情一直是歡欣雀躍的。
賀奶奶其實隻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三室一廳的屋子,屋子不大,房間裡放了一張床之後就什麼都放不下了。
如果放學回家需要寫作業,就得在客廳的餐桌上寫完,沒有專門的書房給許梔顏。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偶爾還能聽見隔壁父母教育孩子寫作業的咆哮聲,又或者是外麵有人吵架的聲音。
許梔顏卻並不覺得吵鬨。
她覺得賀奶奶一聽見動靜,就推開窗戶打開門,往外看熱鬨的模樣,十分可愛。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才算是有煙火氣。
她才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遠離了那群人之後,許梔顏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鮮活了。
她的改變是肉眼可見的。
雲烈很快就發現了。
首先是她放學之後不再去偷偷的加餐,放學之後,也沒有再往之前的那個家去了。
以前放學的時候,她似乎總是不太想回家,在外麵磨磨蹭蹭到很晚才回家。
現在放了學,歸心似箭,恨不得一秒就飛回去,也不知道家裡有什麼人在等著她,讓她這麼高興。
很快雲烈就知道了答案。
原來是蕪花鄉的奶奶來了。
難怪她這麼開心……
這段時間以來,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對此現狀唯一感到不滿的,是於清月。
於清月以前仗著許老爺子撐腰,想怎麼對許梔顏就怎麼對許梔顏。
現在不行了。
於清月有許老爺子撐腰,許梔顏也有賀奶奶撐腰,她沒在怕的!
有賀奶奶在,許梔顏很快就將自己曾經被丟棄的一直壓抑著的自信找了回來。
她本來就是個很和氣的人,一旦開朗起來,班上的朋友也多了。
而且,她現在也不用偽裝自己的成績,成績一路突飛猛進,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讓老師直接驚掉了大牙,好幾次開大會的時候,都要求許梔顏講一講她的學習經驗。
但是隻有許梔顏自己知道,她的成績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得到的,而是長期日積月累的努力。
許梔顏脾氣好,對誰態度都很好,唯獨對雲烈……
唯恐避之不及。
久而久之,班上的同學就都發現了,兩人之間好像有些不對付。
這也成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短短半年過去,許梔顏突放異彩,就連薑鶴鳴都注意到了,有一次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和雲烈感慨:“烈哥,你說我怎麼沒發現以前……咱們班上還有這麼一個小美女呢?”
然後被雲烈暴揍一頓。
被揍完他還不知道為什麼。
許梔顏這樣,雲烈為她而感到高興。
那天夕陽西下,她情緒崩潰的事情,隻有他知道。
起碼現在,從今天開始,許梔顏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也不會讓雲烈感到手足無措,心疼心慌了。
她既然隻想過安靜平穩的生活,雲烈並不想打碎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薑鶴鳴深挖半年,都沒挖出來雲烈說要去表白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忍不住感慨:“烈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歡誰啊?這再不說的話,咱可都要畢業了,畢業了之後就不在一個學校,那可就完咯!”
雲烈問:“為什麼不在一個學校?”
薑鶴鳴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說:“就咱們這成績,能考上大學嗎?”
他說的無意,倒是提醒了雲烈。
是啊……
許梔顏成績那麼好,將來肯定會考一個很好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