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容酒的三弟子容溪樓找容酒和冥後幫忙,說是奚封的靈魂碎片逗留小世界多年,怎麼也收不回來。
冥後算了一卦,算出唯有特定之人才能收回奚封的靈魂碎片,而那個特定之人就是薑栩。
於是,容酒又把薑栩打包扔進了任務世界,並且定了時間限製,欲要讓薑栩體味到人生百態。
而薑栩,因為想要養老,並不再急著做任務,她在每個小世界都活了很長時間,所以,自始至終,薑栩都沒發現有時間限製。
“你叫薑隱是吧?我這裡,也有一些屬於你的記憶。”
容酒的聲音忽然響起,薑栩從回憶裡被拉回了神,此刻,她正神色複雜地看著薑隱。
薑隱對上她的目光,心裡毛毛的,還未等他多想,腦海裡就忽然多了一段記憶。
薑隱一直沒有以前的記憶,醒來時他就在音宗。
音宗宗主白零是他的愛人,是她將他帶去了音宗。
白零沒有給他講過太多以前的事情,每次他問起,白零總會說,若是回憶起來,未必想要那段記憶,忘了也好。
有一次,薑隱又問起白零關於以往的事情,白零有些不耐煩,終於與他說了一些關於以往的事,“以前你有個很在乎的人,你說隻當她是妹妹,但你對她太在乎,我不喜歡那樣,不想你再想起她。”
薑隱不想白零不開心。
所以,從那以後,薑隱便再也沒有問過白零關於以前的事情了,也放棄了尋回以往記憶的想法。
本來早已不想找回的記憶,沒想到,在幾萬年後找回來了。
接收完記憶後,薑隱的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他看向薑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唯有一句,“還能再見你,真好。”
他們都還活著,真好。
薑栩看著薑隱,認真道了一句,“一直欠你一句謝謝。”
薑隱將她從薑家帶出來,讓她脫離操控,教導她,維護她,但她從未對她說過一句感謝。
薑隱鼻尖酸酸的,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
沒有感情,一根筋的小麵癱,總算活得像個人了。
這是他一直希望的,可如今她再也不會依賴他了,甚至,多年重逢後的今天,都變得疏離了。
“又來人了。”大殿裡,顧徊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顧徊拉著容酒起身了,“酒酒,我們走吧,他們家人重逢,我們就彆在這兒了。”
容酒點頭起身,而後朝著薑栩揮揮手,“小四,師父我先走了,忙完後,記得去找你三師兄,他說要把快穿局的主神之位讓給你。”
薑栩:?
啊?又打工?還是彆了吧。
“師父,我……”
未等薑栩把話說完,容酒和顧徊便牽著手消失在了大殿裡,徒留薑栩、薑隱兩人在殿裡麵麵相覷。
“阿栩,阿隱!”
就在兩人思忖著要說些什麼時,大殿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無比耳熟的聲音。
兩人齊齊側頭望去,便瞧見了風塵仆仆趕來的蘇畫。
看清對方麵容那瞬間,薑栩和薑隱都懵了,兩人瞧著對方,不約而同喚了一聲,“母親?”
蘇畫不是小世界的人嗎?怎麼跑上界來了?
這是兩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蘇畫紅著眼奔向兩人,直接一手圈一個,將兩人抱進了懷裡,“我的孩子,娘總算找到你們了。”
薑栩、薑隱:?
找孩子找到這兒來的?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尋孩記?
隻是,薑栩記得自己留下了兩人的複製體啊,被蘇畫發現不對勁了?
不對啊,就算發現了不對勁,他是怎麼到上界來的?
“是娘不好,娘害了你們。”
“娘就不該相信薑戎那個禽獸,竟是受了他的蒙騙,害慘了你倆。”
“竟是讓你們做了那麼多年的傀儡,是娘不好……”
蘇畫一邊回憶,一邊流淚,到最後,直接哭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薑栩、薑隱也漸漸聽出來不對了,小世界裡可沒有一個叫薑戎的,在他們記憶裡,隻有一個叫薑戎的人,便是那個將他們煉製成傀儡的人。
所以,蘇畫不僅是小世界的娘親,還是他們在上界的娘親嗎?
薑栩、薑隱心裡有很多疑惑,但蘇畫早已泣不成聲了,兩人隻得先安慰她。
直到蘇畫哭得差不多了,才與兩人講起當年的事情,講起她與薑父的故事。
蘇畫以畫入道,酷愛作畫,白虎一族的家主薑聽也是愛畫之人,兩人因畫相識、相知,在長年累月的相處中,兩人相戀了,後來又成了親。
成親千年後,蘇畫懷孕了。
蘇畫生產那日,薑聽本欲全程陪護,隻是,妖族忽然出現叛亂,白虎一族是妖族四大守護家族之一,得知出現叛亂,身為家主的薑聽不得不出麵平定叛亂。
薑戎是薑聽的親弟弟,他主動擔起守護蘇畫的責任。
薑聽信任親弟,便放心離去了。
薑聽離去後,薑戎也確實寸步不離地守在產房外,蘇畫剛誕下龍鳳胎沒多久,薑戎便火急火燎地來找蘇畫,說薑聽在戰後失蹤了,而那些叛軍已經打進妖族王都了,馬上就要攻進薑家了。
得知這消息後,蘇畫自是躺不住了,得知王都不安全,她便將孩子托付給了薑戎,讓他帶兩個孩子去冥界找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