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名方才見楚天秀施展完“石上泉流”之後,原本心中一緩,卻也打算將手中的守勢稍微停一停,給自己留數息恢息換氣的功夫。
他已經知道,楚天秀的天刀八決乃是八決刀法,每決十刀,所以楚天秀每揮出十刀,必然會有一個停頓回氣的時間。
但是他卻沒想到,楚天秀明明上三次均是如此,但這一次卻突兀的改了個路數,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這突然的變化,使得他揮錘的動作完全亂了章法,甚至不由自主地從中間抓住流星錘的鏈子,將它從原本的長兵器變成短兵器,以此來勉強招架楚天秀那貌似有些“胡來”的攻勢。
他自然是不知道,縱然楚天秀從宋缺手中學到的,乃有著“百戰不敗之刀”的稱號的“天刀刀法”。
但刀法這東西,強的也從來不是死板的刀法,強的都是使刀的人。
若是換做是天刀再次,那麼恐怕最多也就一兩刀,便足以把任少名砍成七八斷了,可是在楚天秀手裡,這套刀法卻隻能算是一種玄妙非凡,但還不算徹底順手的利器而已。
於他而言,目前最強的手段,其實並不是這天刀八決,而是這套他自江水裡打磨而出,本就經過千錘百煉,如今又順利從宋缺那裡汲取到了幾分天刀刀法的影響,變得更加完美的“逆浪潮!”
在狂風暴雨二十七斬,其實乃是楚天秀學習天刀之後,對於自身刀法的一種總結和歸納,將原本非得連續施展上百招,方才能夠將這一招內含特殊異力彰顯出來的“逆浪潮”,壓縮至短短的二十七刀之中。
快,太快了!
楚天秀這一次的刀法與方才相比,真真是平平無奇,招法裡麵充斥著太多破綻了。
若隻論刀法,那麼以任少名的江湖廝殺經驗,心中自然有無數辦法,得以從容破解此招。
但是楚天秀的這一次揮刀,實在是太快了,如有暴風驟雨一般的快,竟然不過七息的功夫,便將這二十七刀儘數斬完。
逼得本就露出一點破綻任少名竟然連半點回氣的功夫都沒有,隻能以笨拙的方式苦苦招架楚天秀這一計殺招,硬生生逼的他把方才行功運起的真氣全部耗罄,徹底陷入了舊氣告罄,新氣未生的生死窘境中。
“你卑鄙!”
楚天秀的刀來的太快,以至於任少名來不及用腦袋將方才的情況完全弄清,但至少能明白楚天秀方才的殺招之中,必然蘊含了某種陰謀詭計,害得他陷入這般生死絕境之中,不由得怒的睚眥欲裂,破口大罵!
“逆浪潮·獵鯨式!”
回應任少名的,不是任何一個答案,而是一個殘酷的聲音和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
在這一刻,楚天秀握刀的姿勢,突然由單手握刀改為了雙手握刀,而握刀時的那股凶猛的姿態,不像是握刀,而像是在握一根長矛,而他出刀的氣勢,也不像是在進行一場江湖廝殺,而像是在跟虎狼猛獸進行一場最殘忍的狩獵搏殺。
不,更確切點的講。
在楚天秀的眼裡,此時的任少名,變成了一頭鯨魚,一頭曾經被自己於大海之中狩獵,拚死一擊方才得以收獲的鯨魚獵物。
在一刀寒光閃過之後,任少名縱然想要揮錘格擋,但卻發現自己已然力頹,根本無力對抗這一絕妙的刀招,勉強回力防守的流星錘,硬生生的被楚天秀手中之刀以最蠻橫的姿態撞開,凶悍的撞進他的胸膛之上。
這一刀,實在太狠了,甚至不等鋒利的刀鋒將他的心臟刺穿,那股蠻橫的力量便撞碎了他的胸骨,抹掉了他的全部生機。
湛藍的水仙刀穿胸而過,如同割宰一頭大號的牲畜一般,將他的屍體直接刺了個通透。
一直到這時,有些力竭儘的楚天秀方才鬆了一口氣,將水仙刀從他的屍體上輕輕拔出,使得一股鮮血噴湧而出,飆射到地麵上之後。
在任少名的屍體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僅僅隻是屍體憑借最後的本能,稍稍抽搐痙攣了一下之後,便徹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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