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直接察看安溪的右臂,果不其然的出現一朵妖豔的金邊黑蓮花,“公子,你還真沒猜錯,這女子果真是黑蓮教的人。”
“將她帶到我的房間。”
“是。”清風帶著安溪離開之後,房間裡一下變得十分寂靜,除了人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寧俊更是因為萬俟斐的注視,心情變得有些忐忑。
萬俟斐撩開鬥篷,意外伸出手扶起軟癱在地麵上的寧俊。一路攙扶著寧俊坐到椅子上,眼簾下闔,“寧兄,家母吩咐我將你護送到寧府。”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的寧俊風目瞪圓,本來一直期望的事情就這樣達到,有些飄飄然。可是萬俟俊忽然壓低身子,幾縷黑發滑到寧俊的胸口,近看膚色越發的細膩如雪,如畫般的側臉讓寧俊移不開眼。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彆在期望我救你。寧大公子被弱女子欺騙險些失身,這可真個笑話。”萬俟斐眼尾上挑,輕蔑的話語讓寧俊本來被迷惑的心瞬間被擊醒,他不敢置信的望著萬俟斐。
“寧兄,在下告辭。”萬俟斐眼眸一冷,轉身揮袖離去。既然母親如此迅速知道他和寧俊相遇,那麼一定有人暗中監視他,也可能就是清風。
寧俊直到萬俟斐關上房門之後,手中握著剛才萬俟斐塞給他的藥丸,心情有些平靜。真是沒想到萬俟兄性格變得如此惡劣,可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對萬俟兄更癡迷幾分。如果現在有句話形容寧俊的話,絕逼是他有些抖。)而毫不自知可憐的孩子。萬俟斐這邊就要正經許多,畢竟他近日最重要的是就是探到黑蓮教的聖物玉川穹在何處。
被萬俟斐催眠的安溪毫不保留的吐露出自己所有的秘密。她是黑蓮教的一個蓮女,專門是誘惑男子騙取他們家寶。這次她被派到武城安家竊取具有維持容貌的凝香之墨。
安家公子就是被她用藥迷惑,對她聽之任之,甚至將家寶一手送到她手上。可是藥效過後,安家公子清醒過來也晚了。她早已帶著家寶逃得無蹤無影,這次要不是碰上寧俊,她絕對是不會再這個客棧停留的。
除卻安溪的任務,萬俟斐還得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這凝香之墨正是他們之前碰到的聖使下的命令。至於聖物這小小的一個蓮女根本就沒聽說過。
萬俟斐把玩著手中滑膩泛著清香的凝香之墨,這一般都是女子才會需求此物,看來這聖使可能是有心愛之人。或許順著這條線,他能將再次和這聖使見麵。將這物歸還給安溪,萬俟斐重新編寫這兩天她的記憶。她沒有碰到過他們,而是孤身一人躲過追殺。
將安溪放走之後,萬俟斐也準備離開這裡,早日將母親的任務完成。剛走出房門,寧俊一張燦爛的笑臉映在萬俟斐的眼眸中,“我已經收拾好了,咱們可以出發。”
“……”萬俟斐輕咳一聲,微垂首半張臉陷在帽簷的陰影之下,蒼白的嘴唇忍不住的繃緊。真是沒想到寧大公子性子到真如傳聞一般和善,難聽點就是愚蠢。
即使萬俟斐內心如何腹誹,他表麵上還是不能和寧俊完全撕破。
客棧外,清風早就準備好馬車包括接下一段日子需要的食物,滿心歡喜的迎接公子強調兩個人)。所以當看到萬俟斐和寧俊一起出來的時候,圓潤的黑眼瞪得老大,白嫩的臉蛋氣的鼓鼓的,可是又不敢在公子麵前表現出來。
隻能私下生悶氣,本來是和公子兩個人的旅程,竟被意外的插入一個人感覺真是不爽。不過他隻是一個下人,不能因為公子對他好,就持寵而驕。以往在惜殘樓時,林媽說教過他無數次,保護好公子的安全是第一,其他都要順著公子。
可是本來第一次和公子單獨外出,他還滿懷期待,卻被這外來之人完全打破了。
馬車的不時傳來寧俊的輕聲笑語,夾雜著公子偶爾幾句輕聲的回應。這讓清風內心像是燃燒著一把小火焰,手指都快要把馬車的車板給戳破了。
“萬俟兄,這樣稱呼你似乎太生分了,不如稱你斐——”寧俊話音還沒落,被萬俟斐清冷的眼光一掃,立刻轉口,“萬俟,你直呼我名字可好?”
萬俟斐纖密的睫毛微微垂下,眼神微垂,將手中的書置於膝上,“名字不過一個代稱即可,何必如此在乎?”
“那好,萬俟,以後我就這樣稱呼你。”寧俊搖頭晃腦的重複幾聲萬俟,眼梢不自覺的流露出喜意,手指敲打著膝蓋。其實萬俟是個內冷外熱的好人。
萬俟斐根本不理解寧俊這有何感到高興的,眼眸掃向車窗,這越往北越冷。對他的身體越不利,這一身內力到如今消散的寥寥無幾,連替自己保暖手腳都不可以,隻能依仗著厚實的衣物。
濃密的睫毛在白淨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清俊的容顏大半被擋在白色絨毛的後麵,唯有偶爾輕喘的呼吸發出一聲響動。這樣靜謐優美的畫麵似乎連空氣也一同淨化了,愜意舒適的氣息彌漫在馬車中。
寧俊無聊的托著下巴,眼神偶爾偷瞄對麵靠著車廂側躺的萬俟斐。他平日都在家中幫父親處理事務,很少涉及江湖,這次也是因為要向表親家祝賀送禮,他一個人借此出來遊玩。卻沒想到會遇到曾經的他心係的人,或許沒人知道當年在梅花飄零的街道上,灰麵狼狽的少年第一次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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