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市秋季公務員考試成績名單公示了。
隻要榜單上有名字的,必須在一周之內參加麵試,否則視為自動放棄。
任正紅接到謝從貴的電話,趕緊來到市裡,跟謝從貴、何鎮石、林負青三個同學,來到了市政府大門前。
任正紅站在組織部公示榜前麵,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心中石頭落地:進入體製十拿九穩了。
謝從貴笑嗬嗬的恭賀:“正紅,恭喜你考了第一名,今後咱們哥仨又在一起了。”
何鎮石對任正紅佩服的五體投地:“學霸就是學霸,不服都不行。”
任正紅身邊的林負青,心裡卻是哇涼哇涼的。
她跟任正紅從初中到高中,一直到上大學,學的都是一樣的專業,為的就是跟任正紅在一起,意思很明顯,這一輩子跟定了任正紅。
可任正紅始終拿她做妹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愛意思。
林負青遵從母訓,堅決不從政,隻能經商。
這次的公務員考試,林負青根本沒有參加。
林負青心裡也暗暗的祈禱,希望任正紅考不上,跟自己一塊做生意,日久生情也就生米成熟飯了。
現在看見任正紅,以高出第二名11分的成績,位列第一,知道任正紅進入體製,便不會跟自己在一起了,心中有些失落。
但林負青沒有表現出來,還是麵帶笑容的祝賀任正紅。
“紅哥,恭喜你!”
任正紅豪情頓生:“這才是第一步,我一定要打破寒門子弟,從政隻能到廳級這個魔咒,直到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正紅,你太天真了,這輩子能熬個正縣就不錯了,正廳、連想都彆想,想做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哪有寒門子弟的事情?你是小說看多了!”
謝從貴看著任正紅,對何鎮石的說法很讚同:“正紅,鎮石說的對,我老爸五十多了,現在也隻是個副縣,在咱們這種小城市裡,也就這樣了。”
任正紅豪氣的笑笑,不以為然:“照你們的說法,龍生龍鳳生鳳,老百姓的孩子,就隻能種地了?我就不信這個邪,隻要我一心為公,做出巨大政績,難道上麵是聾子瞎子?”
何鎮石歎口氣,點出了任正紅的弱點:“正紅,就憑你這嫉惡如仇的楞脾氣,那個領導敢重用你?官場講究中庸之道,平衡之術,你也許是個清官,但絕對不是個好官!”
任正紅的脾氣上來了:“難道貪官汙吏才是好官?你這樣想,今後也許我要到監獄去看你!”
何鎮石不樂意了:“正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說實話,你怎麼咒我坐牢啊?”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好官?”任正紅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口氣緩和了一下。
何鎮石得意的笑笑:“正紅,這可是我老爸的經驗之談,為官太清,怎麼能辦事?辦不成事情,哪來的政績?能做事的乾部,才算得上好乾部,你一味去做清官,就是沽名釣譽,啥都不是!”
任正紅聽完,瞥了謝從貴一眼:“你老爸是副縣,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
謝從貴笑笑,趕緊替何鎮石解釋:“鎮石的意思是說,先做官才能為老百姓服務,不然,哪來的權力?沒有權力你能做什麼事情?”
任正紅暗暗歎口氣,知道他們是嫌棄自己出身寒門:“我總算明白了,我任正紅跟你們這兩個官二代,不是一條道上的,從今之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告辭!”
謝從貴和何鎮石,見任正紅竟然生氣走人,趕緊站起來,攔住任正紅。
“正紅,我們就事論事,你乾嘛生氣?”
“正紅,咱們四個是最要好的朋友,就不能說實話了?”
任正紅也不是真的想把關係鬨僵,隻是覺得他們兩個乾部子弟,跟自己的價值觀難以融合,歎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三個都是富貴家庭,隻有我是八輩子的農民,即便還是朋友,今後很難談的來了!”
“噗嗤……”林負青笑了:“紅哥,我可沒有得罪你,怎麼把我也扯進去了?你們三個都考了公務員,我可是無業遊民一個!”
任正紅有些不解:“負青,你學習不錯,你怎麼不考公務員?”
林負青嘻嘻一笑:“我老媽不讓我考,說當官的沒個好東西,我準備經商!”
任正紅一聽,更加不理解:“個彆的貪官,不代表漆黑一片,不過,你是女孩子,做生意也不錯,我支持你!”
林負青見任正紅支持自己,趁機提出了邀請:“正紅,我老媽支持我做生意,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項目,你幫我參謀參謀?”
“沒問題!”任正紅答應的很痛快,謝從貴、何鎮石卻是吃醋了。
在大學裡,林負青一直倒追任正紅,可他就是不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