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紅見市長大笑,以為是在嗤笑自己,心中很不爽。
“葉市長,很好笑嗎?”
葉南夏見任正紅,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敢直接質問自己,很是驚詫,自己這個市長也有些年頭了。
雖然剛剛調來梧桐市不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反而有了興趣。
“任正紅,那我問你,假如有人指證你貪汙受賄,彆人也直接舉報,或者當場揭發,你是什麼感受?”
任正紅一愣:“我貪汙受賄?怎麼可能?”
葉南夏笑笑:“話可不能說的這麼絕對,沒有什麼絕對的忠誠,那是因為誘惑的砝碼不夠重,體製內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哪個乾部一上來就是貪官汙吏的?
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自己心中明白沒有貪汙受賄,可彆人指證你和你指證彆人有什麼區彆?你這樣叫做不成熟!”
任正紅不服:“揭發貪汙,怎麼叫做不成熟?”
葉南夏笑了:“感情你是雙標啊?你指證彆人就是真貪汙,彆人指證你就是假的?萬一你指證的是被人陷害呢?萬一你是被利用呢?”
“這……”任正紅無言以對了。
“組織部的麵試官,說你麵試不合格,不是沒有道理的,你這樣的學生,一旦進入體製,不管到哪裡,都是個刺頭,你說,誰還敢用你?”
任正紅一聽愣住了,感覺葉市長說的有道理,但又覺得不對,至於哪裡不對,一時間竟然挑不出毛病,隻好拿自己的成績說事。
“葉市長,那您說,就因為麵試的時候,我直言不諱就不看我的考試成績了?那考試還有什麼用?這不就是欺負人嗎?”
葉南夏笑笑:“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背景關係,就認為組織部麵試,存在徇私舞弊?你有什麼證據?”
任正紅回答不上來了,隻好發泄心中的不滿。
“衙門朝南開,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自任倒黴,既然體製內如此黑暗,這個公務員,我不乾也罷!”
任正紅說完,拂袖而去,葉南夏看著任正紅離去的背景,卻是讚許的點點頭,按了一下召喚鈴,秘書朱勝運進來。
“葉市長,我看見任正紅氣呼呼的走了,是不是他對您不禮貌?要不要讓有關部門,關照一下?”
葉南夏看了朱勝運一眼,很是不滿。
“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勝運一看,知道自己理解錯了市長的心思了,趕緊補救。
“葉市長,我沒有彆的意思,我是想您的尊嚴,不容侵犯!”
葉南夏心中很是不高興,自己這個秘書,什麼都好,就是太媚上,這樣下去,就會成為官油子,看來是需要下去鍛煉鍛煉了。
“這個任正紅石塊璞玉,就是需要打磨打磨,你去組織部關照一下,重新對他進行麵試!”
朱勝運一聽明白了:自己想反了,葉市長很看好這個任正紅。
“葉市長,我馬上過去,跟徐部長說一下。”
朱勝運出去,葉南夏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根煙,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這些年,苦了你了,一個人帶著孩子,背負著未婚先孕的罵名,楚瑜,我葉南夏對不住你,也該有個說法了……’
每當想起這些,葉南夏都深深的自責,當年為了進步,拋棄了自己苦苦相戀的戀人,轉頭娶了縣委書記的女兒,現在想來很是後悔。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自己絕對不會對不起林楚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