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秋菊的丈夫叫李得正,見自己老婆把新任的村書記請來,心中大喜:自己承包的果園,雖然還沒有到承包期限,但果樹嚴重老化,已經過了盛果期;李得正想修改承包合同,把價格壓下來。
這件事,李得正跟前任支書提起過,但他要的好處太多。
加上村主任還要打點,幾個村乾部也要有點好處,李得正一直沒談妥。
自從他聽自己老婆說,縣裡要來一個掛職扶貧的村書記,心裡便活絡開了:既然是來扶貧,肯定是好說話。
現在一看任正紅如此年輕,便覺得很好對付。
趕緊握住任正紅的雙手不放:“任書記,今天就彆走了,我請客,你可得給我這個麵子!”
蔡秋菊一見自己男人如此說,心中更是明鏡一般。
“你廢話真多,我陪著任書記說話,你還不趕緊做菜?把那壇子好酒拿出來,今天我給你放假,你敞開喝!”
李得正笑的嘴都歪了:“行行行,果園裡有一隻三年的老公雞,我把它殺了,燉上芸豆,一會我去菜店買幾個硬菜,很快就好!”
說完,李得正屁顛屁顛的就去整菜去了。
任正紅既然來到果園,自然要看看果園的狀況,轉了一圈就看出問題來了。
“秋菊主任,你這果園,果樹嚴重老化,怎麼不嫁接新品種?”
蔡秋菊笑笑:“我也不懂,聽當家的說,全部嫁接新品種,要花不少錢,這年頭政策多變,不敢投入啊!”
任正紅心裡歎口氣,都什麼年代了,還是有很多老百姓,對國家的政策是不了解的,國家政策怎麼能說變就變?
任正紅頓時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是不是快到承包期了?”
“那倒沒有,當家的是想找找村裡,給降降承包費,不然,真的不合算了!”
任正紅轉了一圈,對果園卻是了解了:不說如此巨大的果園,即便是果樹下麵的瓜果蔬菜和糧食,就能保本,賣水果的錢恐怕就是白賺的。
任正紅心中一動:“李哥想降低多少?”
蔡秋菊心裡也在嘀咕:難道任書記要給點好處?
“任書記,我一個女人家是不懂的,當家的說,隻要降到五千塊以下,就合算了,您說哪?”
任正紅心裡,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果園麵積,至少要100畝,若是降到5000元以下,恐怕老百姓要罵娘了。
任正紅當然不能答應她,但也不能得罪她。
自己好不容易利用她站住腳,若是把她得罪了,自己隻好走人了,必須先穩住她們兩口子。
“秋菊主任,這個事情不難,但需要商議商議,我雖然是書記兼主任,今後不搞一言堂,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兩口子吃虧!”
蔡秋菊一聽,雖然有些失望,但聽任正紅後麵的話,頓時喜笑顏開。
“任書記,我聽您的,也不急,您剛來,還需要站穩腳步才行!”
任正紅聽了,鬆了一口氣,但心中明白:不給她們兩口子,一點實際的好處,他們是不會相信自己的;爹親娘親不如人民幣親。
一會的功夫,李得正做好了一桌子菜,拿出了珍藏的一壇子原溜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