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明笑笑:“咱們鎮裡的幾個紅磚廠,你就彆賣給他們了,城關鎮紅磚廠不少,都在麵臨著關停並轉,卻是個好機會,這樣也避開了莫鎮長的乾擾!”
“行,李書記,我聽您的,那我先回去了!”
任正紅答應的痛快,其實心裡卻不這麼想:賣給城關鎮是賺錢,但這件事不是賺錢這麼簡單,必須想辦法讓莫鎮長停止對自己的乾擾才行;這個辦法就是,遠處的城關鎮要賣,近處本鎮的更要賣,最好跟本鎮幾個磚廠結成利益同盟。
回到升龍村,任正紅把趙清水和錢化龍找來;他們兩個已經被莫鎮長的一紙文件扶正了,升龍村在莫鎮長的眼裡,沒有任正紅什麼事了。
“趙支書,錢主任……”
趙清水一聽,趕緊澄清:“任書記,您這是打我的臉啊?莫鎮長的任命是不算數的,這升龍村的書記,在我眼裡還是您的,我是副支書,您叫我老趙就行!”
錢化龍也趕緊表態:“任書記,根據國家村民自治條例,莫鎮長也無權撤您的職,既沒有村民代表超過三分之一的舉報,又沒有鎮黨委參與,怎麼算數?任書記,隻要您不走,您就是升龍村書記主任,誰也白搭!”
任正紅一聽,心裡熱乎乎的:隻要自己真心給村民辦事,老百姓心裡有杆秤,是不會看扁你的。
任正紅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老趙,撈錢,我去鎮黨委,找過了李書記,他讓我該怎麼乾還怎麼乾,還給我出了個主意……”
兩個人聽完,眼睛都亮了。
趙清水嗬嗬一笑:“咱們鎮裡,紅磚廠雖然少,也有三家,這個主意不錯!”
錢化龍更是樂嗬嗬的:“任書記,那這樣:老趙負責咱們本鎮的紅磚廠,我去城關鎮看看,爭取多聯係幾家,您製定出個價格出來!”
任正紅想了想:“紅磚廠是不要鋼渣的,先不說這個,就說煤渣,紅磚廠隻要摻入我們的煤渣一半,就能省去七成的燃料煤,紅磚廠還是願意接受的;安仙煤礦跟我們簽訂的合同,是每噸補貼我們三塊,那我們再加三塊,如何?”
錢化龍一愣:“任書記,是不是太便宜了些?能不能賣十塊?您可知道,現在燒磚的燃料煤,可是幾百塊一頓,就算我們賣十塊一頓,也不貴!”
任正紅的意思是薄利多銷,儘快募集資金,聽錢化龍這麼一說也行:“那就賣十塊,我先製定個獎勵措施:誰銷售的多,就獎勵誰,每賣出一頓煤渣獎勵五毛錢,如何?”
錢化龍和趙清水一聽,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任書記,有獎勵的話,就不能隻是我們兩個賣了,其他村乾部會有意見啊?”
任正紅從善如流,答應下來:“那他們也賣啊,我又不是不讓他們賣!”
趙清水趕緊來了:“任書記,那我絕對能拿下本鎮的三個紅磚廠。”
任正紅卻有自己的主意:“老趙,老錢,有個內情,我必須讓你們知道:莫鎮長打壓我,這是明擺著的,一旦本鎮的紅磚廠,購買我們的煤渣,莫鎮長很快就知道,清水,你心裡要有數!”
趙清水隻想著賣了有提成了,一聽任正紅的擔心,開始擔心起來:“任書記,那咱們該怎麼辦?”
任正紅笑笑:“沒有絕對的服從上級,那是誘惑不夠,他們既然能辦下燒製紅磚的批文,也都是有能力有關係的,你隻要每噸給他們便宜兩塊錢,他們不會不買,為了錢,他們就敢跟莫鎮長對著乾!”
趙清水笑了:“任書記,這樣做,我豈不是沾光了?其他村乾部怎麼想?”
任正紅此時,拿出了自己應有的強硬:“嗬嗬,誰有意見也白搭,我現在不是以村支書的名義,我是按照未來預製廠老總的身份說話,這個權利我是有的,何況,我的目的不僅僅是賣煤渣;
隻要本鎮三個紅磚廠,全部使用我們的煤渣,老趙,你想想看,莫鎮長知道了,想製止又製止不了,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賺錢,到時候,有三個紅磚廠作為前提,我們要上馬預製廠,莫鎮長再強勢,也不敢輕易出麵製止我們了!”
趙清水一聽,更加擔心:“任書記,這樣一來,您算是把莫鎮長得罪到家了,您可是要倒黴的啊?”
任正紅嗬嗬一笑,心情極好:“老趙,隻要帶著村民發家致富,真金白銀擺在村民麵前,你說,村民會支持誰?”
趙清水一聽,打消了顧慮:“好,我若是拿不下本鎮的三個紅磚廠,我這個副支書就不乾了,管他莫鎮長不莫鎮長!”
任正紅先是征得了趙清水和錢化龍的同意,隨即把所有的村乾部都召集過來,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有的村乾部是群情激動:每噸五毛錢的獎勵,太誘人了,一個紅磚廠,每天怎麼著也要五六十噸的煤渣,那提成差不多就是三十塊,一個月下來就是九百元,比國家乾部的工資都高啊。
一周過去,所有的村乾部,都有成績:趙清水搞定了本鎮的三個紅磚廠,每天就是200頓的煤渣,一天的提成就是100塊,所有的乾部羨慕不已。
錢化龍去了城關鎮,聯係了五家,每天的使用量才100多噸,原因是他們不相信能長期供應煤渣,先試試再說;其他的村乾部,大都是一家兩家,每天也有十噸二十噸的用量,不管怎麼說,這一個月下來的提成也過百,都很高興。
銷路有了,賣煤渣卻不是個容易事,一來要在煤礦的煤渣山,搞一個銷售過磅處,二來也要成立一個銷售公司,若是隻賺錢不納稅,讓有心人抓住把柄,這又是一個罪證。
對於這個差事,村乾部都想躍躍欲試,原因是個油水極大的地方。
任正紅心裡很明白,水至清則無魚,自己不貪也不能清廉到身邊所有的人沒有好處,這沒有好處的事情誰乾?
但這個活是個精細活,任正紅派遣錢化龍和李成文去操作辦理,意思也很明白,讓誰去具體負責,也是他們兩個說了算;至於沾點小便宜,隻要不太過分,自己就睜一眼閉一眼就是了。
三天之後,錢化龍回來彙報,說煤渣銷售處,地磅都安裝好了,任正紅下令開賣,緊緊是半月的時間,就銷售了六千多噸,妥妥的賺了六萬多元;雖然按照這個速度計算,距離攢夠成立預製廠的資金尚早,最起碼希望在眼前了。
事情果然按照任正紅的思路發展,莫鎮長很快發現,本鎮的三家紅磚廠,都在使用任正紅銷售的煤渣,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去了三個紅磚廠的村委,要求村委立即命令製磚廠,停止使用升龍村銷售的煤渣,不然就撤銷三家紅磚廠使用本村土地的批文,沒有了批文,就不能使用黏土,就是違法燒磚了。
莫耕田感情用事,沒有想到,徹底激怒了三家紅磚廠的老板,他們三個聯合起來,找到了任正紅:“任書記,莫鎮長這是濫用職權,咱們是不是聯合起來,去區政府告他?”
這可不是任正紅的目的,自己已經得罪了莫耕田,再去告他,豈不是連區裡的領導都得罪了?天知道莫鎮長跟區裡那個領導是相好的?任正紅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告莫鎮長是不行的,各位老哥,你們願意不願意,聽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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