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市召開了常委會,朱市長提出了讓任正紅,除了擔任北街區清水鎮鎮長,還要兼任西街區方圓鎮鎮黨委書記,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彆說是梧桐市,就是在全國,也沒有聽說,那個國家乾部,可以同時擔任兩個鄉鎮的書記鎮長,最關鍵的還是跨區兼職。
市政府這邊,當然都同意,朱市長事前做了工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市委那邊的領導,都很是難以抉擇,那就看市委書記秦海東是個什麼態度了。
秦海東一聽,頓時明白:朱永波不再打壓任正紅了,要拉任正紅進入他的陣營;秦海東很是不滿。
一般的領導拉人站隊,都是差不多同級彆的,大多是拉常委的人,縣政府也是這樣,省裡也是如此。
朱永波還真是化學腦子,獨出心裁,竟然想出這麼個主意。
自己是支持?還是反對?
若是支持,豈不是讓朱永波計謀得逞?自己豈不是失去了任正紅這個不錯的第二梯隊?若是反對,那就勢必得罪任正紅,自己就會把任正紅推給自己的對手,這還是個兩難的問題,幾乎無解。
秦海東不愧是市委書記,有自己的絕招:那就是拖字訣。
秦海東明確告訴朱永波,關於任正紅的異地兩職提議,現在不能表態,需要深入調查分析,看看實際情況再做決定。
秦海東這個做法,就是給自己騰出時間,找任正紅談談,看看任正紅是什麼態度,自己這個外甥女婿,現在翅膀雖然還沒硬,可他嶽父的麵子要給,自己哪位連襟,絕對是不能得罪的。
朱永波一看秦海東擱置自己的提議,也隻好同意,心裡也在盤算:你秦海東再強勢,也不敢不同意,我這可是個兩難的提議,你同意不同意,對於我來說都是利好,任正紅站到我這邊來,是十拿九穩了。
秦海東沒有直接找任正紅,而是打起了親情牌,給解秀娟打電話。
“秀娟啊,你小姨這幾天說,想你了,你怎麼也不去坐坐?”
解秀娟也是高乾家庭,官場的客套話,怎麼會聽不出來?什麼是想我了,肯定又是找正紅有事,在自己辦公室不方便說而已。
“姨夫,行啊,晚上我和正紅去看望小姨!”
秦海東一聽,見解秀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很是滿意: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還是滿了解自己的。
任正紅接到老婆的電話,也自然明白:肯定是朱市長在常委會上,提議自己異地兼職了,就是不知道秦書記是怎麼想的,看來,今晚上是關鍵。
晚上的時候,任正紅帶著老婆,來到了秦海東的家裡。
估計是秦書記早有安排,阿姨早就做好了飯菜,秦書記卻是還沒回家。
這是秦海東的小心思:自己雖然拉認真紅跟著自己,也不能顯得過於迫切,免得任正紅翹尾巴,所以下班之後,故意晚回家,就是讓任正紅等著自己。
任正紅幾個,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秦書記這才姍姍來遲。
秦浩東見了任正紅嗬嗬一笑:“本來是想早回來,沒想到,臨下班了有人找,這領導還真不是一般人做的,天天喝酒傷胃不說,也太熬人了,人人還都說做領導有權威,豈不是做領導也有自己的難處!”
任正紅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說穿,隨聲應付:“是啊姨夫,我看著您好像瘦了啊,要注意身體啊!”
秦海東對任正紅的回答很是滿意:“嗬嗬,我洗把手,咱們開吃!”
一會,秦海東坐下,很是興奮的樣子。
“正紅,你雖然不在西街區了,但你的舊城改造,進展的很快,連老百姓都稱讚,市委市政府做了一件好事,你功不可沒啊!”
任正紅知道他這是開場白,後麵還有話說,也就不急;趕緊給秦海東倒酒,端起酒杯笑笑:“姨夫,你歲數大了,意思意思就是,我多喝點!”
秦海東嗬嗬一笑:“不錯,好兒不如好兒媳,好女兒不如好女婿,你這個外甥女婿也是我的女婿,半個兒子啊!”
任正紅知道,這是秦海東在打親情牌,但聽了還是很感動。
畢竟在官場根本沒有親情,秦海東能這樣說,不管真假都值得一聽。
任正紅換了一個話題:“姨夫,您乾萬不要說是我的功勞,若是沒有您支持,我就是個小鎮長,能乾出什麼成績來?”
秦海東見自己打出的親情牌管用,開始進入主題。
“是啊,正紅,在體製內,為什麼要分黨委和政府?就是要互相監督,互相製約,這就產生了對立和矛盾,所以才有了站隊一說,我這個市委書記也難啊,正紅,你可得支持我才是,不要貪圖眼前的蠅頭小利,要看長遠!”
秦海東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最後通牒了明確告訴任正紅,要支持他。
任正紅很明白,無論站在官場,還是站在親情上,自己都要站在他這一邊,但自己這個戰隊,絕對不能是他的核心人物,不能跟他榮辱與共。
自己和他有親戚不假,但出大事了,他能全身而退,自己卻不能。
女婿算個屁,駙馬還是皇帝女婿呢?陳世美有錯,不是一樣被包公給鍘了?怎麼不去追責公主強迫陳世美做駙馬?自己是草根出身,就是草根一個,不能因為自己跟他有裙帶關係,忘乎所以。
“姨夫,這個您放心,我再傻也明白誰遠誰近,您放心就是!”
秦海東見任正紅立即表態,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嗬嗬,當然了,也要講黨性,講政策,我不反對任人唯親,卻更喜歡任人唯賢,我們做乾部的,黨性還是要放在第一位啊!”
秦海東這句話,就有些提綱挈領,上層建築的意思了。
兩個大小狐狸,在不經意間,就敲定了聯合的關係,剩下的就是喝酒聊天了,秦海東顯得很興奮,不斷的給任正紅說一些任正紅不知道的新聞。
秦海東不知道的是,任正紅雖然答應戰隊,心裡卻在想,怎麼應付朱市長。
任正紅的意思很明白:我能站你的隊,就能站朱市長的隊,實際上還是站在國家個老百姓的立場上,誰對老百姓好,我就聽誰的。
若是此時,秦海東能看到任正紅的想法,非得一腳把任正紅給踹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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