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紅服了:兩位大神仙這麼個鬥法,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首先是清水鎮的丹參種植被叫停,這可是影響一半多村民的收入。
清水鎮幾乎沒有平地,老百姓都是靠山吃山;你講環境治理也罷,封山也罷,你得先讓老百姓吃上飯;在老百姓的溫飽麵前,什麼狗屁法律都得讓步。
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你還跟他講法治?這不是扯蛋嗎?
任正紅一看朱市長很是堅決,隻好再去找秦書記,看看秦書記能不能讓步,事情也許就緩和一步。
任正紅來到秦書記的辦公室,秦書記仿佛早就知道任正紅會來找他。
“嗬嗬,正紅來了啊?快坐!”
任正紅坐下就直接彙報:“秦書記,保護山林我沒有意見,禁止開荒毀林我也讚成,但林業局,土管局,不讓清水鎮的村民種植丹參,是不是有些過了!”
秦海東嗬嗬一笑:“正紅,這件事,你是不是以為是我指使的?”
任正紅一聽,趕緊解釋:“秦書記,我沒有這個意思,可我問過林業局,土管局,他們說,這是執行市委的決定啊!”
秦海東嘿嘿一笑:“這件事吧,我是知道的,我個人認為,林業局土管局,沒有錯,隻是有些過,我正要安排人,讓林業局,土管局修改處罰意見,可老朱那邊竟然懟上了,嗬嗬,那我就隻好依法辦事了!”
秦海東的意思,任正紅是聽明白了:這件事,不是他秦海東做的,隻是知道,現在不一樣了,朱市長對他兒子下手,就改變性質了。
任正紅一想,麻煩大了,搞不好,兩個大佬會因為這件事,直接升級為陣營的對抗,最後就是兩敗俱傷。
自己倒是無所謂,大不了這個鎮長不乾了。
可清水鎮幾萬老百姓怎麼辦?好不容易上馬了這個項目,難道要泡湯?
再說了,季節不等人啊?老天爺可不會慣著你。
任正紅隻好求教:“秦書記,清水鎮的丹參種植被叫停,這個損失可就大了,鎮政府無所謂,老百姓都是苦哈哈的,經不起這個折騰啊?”
秦書記嗬嗬一笑:“正紅,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清水鎮是朱市長發展的項目,當初也是說好了的,你得去找他啊,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啊?”
秦海東推的一乾二淨,任正紅徹底傻眼。
任正紅這才明白了政治的殘酷性,根本沒有人情可言。
平日官場裡的哪些人情世故,隻是人與人,官與官的潤滑劑;到了關鍵時候,還是自己利益悠關,來不得半點情分。
到了這個時候,任正紅明白了一個道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任正紅回到鎮上,任正紅便找到了鎮黨委書記袁茹夢。
袁書記對於清水鎮發生的事情,也是很清楚,見任正紅找她,看看任正紅的臉色不好,也明白了大半。
“任鎮長,是不是很難解決?”
任正紅便把自己去找朱市長,秦書記的過程,說了一遍。
袁茹夢也是感慨不已:“任鎮長,論能力我絕對不如你,你都不知道怎麼辦,那我就更沒有辦法了,你說吧,隻要能解決這件事情,我全力配合!”
任正紅說出了自己的辦法:“袁書記,自古一來都是這樣,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現在市裡兩個大佬鬥法,累及了咱們的老百姓,這就是不對了,上麵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他們願意怎麼鬥,是他們的事情;我想來個冒險行動,隻要您支持我,那我就乾了!”
袁茹夢立即表態:“我這沒問題,我雖然是朱市長派來的,但最主要的還是清水鎮的書記,其次才是對市裡負責,你說吧!”
任正紅斬釘截鐵:“先斬後奏,秘密行動!”
袁茹夢明白了:“正紅鎮長,你是說,我們該乾的事情,還要乾,來個欺上不瞞下!”
任正紅苦笑:“袁書記,我若是有丁點的辦法,也不會這樣做,大不了收處分,反正不能耽誤村民種植丹參,領導可以等,季節不等人,老天爺不會等你!”
袁茹夢也被任正紅這種精神所感動:“正紅鎮長,你說哪裡去了?我們搭班子,我是班長,有什麼責任我來承擔,你乾就是了!”
任正紅見袁書記支持自己,很是激動:“袁書記,沒想到,我啥也不說了!立即集合所有村的支書和村長,開會!”
全鎮所有的村長書記都來了,任正紅先是很批了一頓。
“你們這些村乾部,是乾什麼吃的?全鎮出現了這麼多的毀林事情,你們竟然不去阻止,有的還親自參與,你們想乾什麼?想去吃牢飯嗎?”
所有的村乾部,不知道任正紅召開緊急會議,是為了什麼,一聽是毀林事情,都嚇得不敢出聲:因為幾乎都參與了。
任正紅見都害怕了,知道起到了警示作用,再給村乾部上點眼藥水。
“市裡領導,對這件事非常震怒,我去找市長,找書記,就是想保下你們這些人,為了什麼?不就是讓你們帶著全體村民發家致富嗎?你們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不惜以身試法,現在蔫了吧?
我問你們,我們的丹參種植計劃怎麼辦?中醫中藥集團的補貼,可是發給你們了,你們若是乾不成,那就給我吐出來,不想發家致富就明說!”
任正紅一說要退錢,所有的人更害怕了,誰舍得啊?
任正紅一看,個個的鴉雀無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根據村民跟中醫中藥集團的合同,公司給村民保護價是不假,但你們也是有最低產量要求的,你們完不成,怎麼說?”
所有的村乾部,還是不敢說話,頓時陷入了僵局。
任正紅明白了,都被嚇的夠嗆,隻能說出計劃了。
“市裡不是叫停了我們的丹參種植嗎?我們不敢對抗市裡,但老百姓上山,挖丹參,移栽點丹參什麼的,好像也不違法,是不是?”
任正紅這麼一說,所有的村乾部都明白過來;任鎮長,這是支持村民偷著種植丹參,來個先斬後奏。
有個大膽的村主任說話了:“大家都聽明白了沒有?任鎮長沒有讓我們對抗林業局,土管局,但山坡是村民承包的,在自己的地裡種點什麼東西,這是國家給的權利,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笑了:“就你聰明?心裡知道就行了,乾嘛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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