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被迫仰頭避開，兜帽卻被這股勁風掀飛，露出張覆著半邊銀紋麵具的臉。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怎麼還戴麵具。”喬念眼尖瞥見麵具下的下顎，唇角勾起笑的同時，手裡工具哢嗒彈出細鉤，精準纏住對方握刃的手腕。
“我祖母的好下屬。”
影子勉強跟她打了個平手，咬咬牙道：“你果然認出我來了。”
“麵具挺彆致啊。”喬念故意拖長尾音，借著對方掙動的力道騰空，膝蓋重重磕在麵具邊緣。
影子吃痛後退，撞翻了供桌，香爐裡的灰揚了滿臉。
喬念落地時踩住他袍角，看他踉蹌的樣子笑得更囂張：“喂，黑袍沾灰了，記得洗。”
話音未落，對方突然甩出三道飛鏢。
她足尖點著供桌邊緣旋身，飛鏢擦著衣擺釘進石壁，尾端還在嗡嗡震顫。喬念反手拔下支飛鏢，掂量著拋了拋，突然朝他麵具擲去，“既然都是熟人就不要裝神弄鬼了，我幫你把麵具摘了！”
飛鏢在中途被他用短刃擋開，鏢身撞在鷹紋權杖上，濺起串火星。
影子：“說了彆廢話。”
火星濺到鷹紋權杖的瞬間，喬念突然矮身，躲過影子橫劈過來的短刃。
她手腕翻轉，將剛拔下的飛鏢倒握在掌心，借著對方重心前傾的力道，猛地往他膝彎一送。
“唔！”
影子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單膝跪地。
喬念哪會給機會，腳尖在他後背狠狠一碾，同時拽過纏在他手腕上的工具細鉤，往反方向猛地一拉。
短刃“哐當”落地，她順勢騎上對方後背，手肘死死壓住他後頸，將那張覆著麵具的臉按進剛被香爐灰弄臟的地麵。
“說了黑袍要洗，這下連臉都得洗了。”喬念俯身，故意用指甲戳了戳他麵具上的銀紋，“服不服？不服我把你麵具扒下來，讓賽嵐好好看看。”
影子在底下掙動，黑袍下擺掃得地麵沙沙響。喬念加重手肘的力道，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的短刃，用刀背拍了拍他後腦勺，“老實點兒。你的小命攥在我手裡…”
“那你就殺了我。”手底下掙紮的男人突然艱難扭過頭，猩紅眼睛衝著她說。
“？”喬念見過無理要求，還沒見過這麼無理的要求，她愣了半秒鐘，就勾起唇角，挺燥的，“怎麼這麼不想活了。”
“少說廢話。”
“為什麼？”她問，“就因為我外婆死了，你要給她殉葬？”
她有些吊兒郎當的接了句，“她死了快兩年了，你早乾嘛去了。她這會兒屍體都化了隻剩下骨頭了吧，你下去還認得出她麼？”
影子眼睛像要淌出血，緊咬牙冠，鼓起太陽穴，冷鷙道：“我不像你六親不認。”
“你和她算哪門子親戚。嘖~”喬念嗤笑一聲，拽著他後領把人往旁邊一翻，抬腳踩住他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灰糊住的半張臉，“為什麼不用槍？”
影子如同被點穴般驟然沉默。
喬念繼續問：“你想殺我用槍更快一點兒，為什麼舍近求遠？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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