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聞看到的景象中，混沌再次化為廢墟，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可見了。
大片的破碎虛空，都暗淡了下去，萬道都像是死去了一般。
這比蕭葉和宙天最終決戰的時候，還要可怕，連天心都真正枯竭了。
且通過空間節點，程聞能確定，這不是過去，而是未來！
要知道。
混沌中的時間神靈，在長久的悟道之下，於冥冥中，能看到一些有關時間的畫麵。
如命運神靈，也能在機緣巧合之下，自己未來的模糊景象。
現在。
程聞竟然看到了未來的混沌。
再加上命運大道，這幅未來的畫麵更是清晰無比，清晰到程聞一陣惶恐。
因為他分明看到了一些屍體碎塊，掩埋於廢墟中，血都乾涸了。
這些屍體碎塊，赫然來自於遠古神靈。
“是宙天卷土重來，所造成的嗎？”程聞不敢相信。
當初。
蕭葉就能立身於齊天領域，擋住宙天，讓對方近一千個疊紀銷聲匿跡。
時光流轉。
他們集聚眾生，優勢隻會更強，怎麼會這樣？
此刻，程聞認識到，他們這些年對形勢的預估，可能太過樂觀了。
程聞不甘心。
他在瘋狂催動自己的時間和命運大道，想要看到更多的證據。
可惜。
這幅畫麵，本就是他機緣巧合之下，這才看到的，不再他本身修為的推演範圍內。
隨著那莫名感覺消退，這幅畫麵也是如雲煙般消散。
程聞清醒了過來，意識重回現實。
他的心神恍惚，像是失去了很多歲月，可實際上他才渡過了百年而已。
嗖！
程聞長身而起，一言不發，直接衝出了祖神殿。
“程聞大人！”
樂康望著程聞匆匆離去的背影，神色錯愕。
數百年以後，程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時一的道場之外，直接單膝跪地，發出了呼喚，“師尊！”
他所見到的畫麵，實在太可怖了，更像是一種天地預警，必須及時上報。
咻！
時一的道場內，很快就有了動靜，一縷神光衝出，凝聚出一道少年身影，正是蕭葉。
程聞不敢大意，連忙將自己所見，悉數告知。
“時間大道，雖可以立足當世，以觀未來。”
“可未來畢竟還沒有真實發生，還擁有很多可能性，受各種變數影響。”
“你所見到的，隻是其中之一。”
豈料蕭葉，卻是神色平靜道，似乎早已知曉了。
到了他這個層次，對時間的感受更深刻了。
“我見到的，隻是其中之一？”
程聞在發懵。
“我曾見到眾生皆隕，還曾見到自己斬掉執念，融入天道中，但這些皆沒有成真，所以不用大驚小怪，隻要做好自己即可。”蕭葉繼續道，讓程聞恍然。
他在悟道之餘，所見到的那幅景象，以蕭葉的時間修為，恐怕就能推測出了。
即便蕭葉不行。
還有貴為當今時間主宰的時一。
既然如此，蕭葉還能如此平靜，說明有應對之法。
“師尊，宙天是否真的顯現了？”
程聞沉吟片刻，問道。
自當初那場大決戰後，蕭葉展現出隱退的姿態，不去預混沌的發展。
對近期疊紀交替衝擊的變化，也沒有任何指示，隻是在時一道場中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