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彩斑斕的燈光下,華麗誇張的私英式短毛長沙發上,一身黑色正肩短袖的男人坐在邊沿。
他極受歡迎,身旁地方不大卻擠著好幾個女人。
離得最近的一個身穿低胸閃鑽短裙的女人正舉著手中酒杯往他嘴裡灌,嘴裡還不停說一些哄人的甜話。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異國壯漢最先轉頭望來,在看到齊攬月時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來,離得最近的戳了戳背對而坐的羿鳴。
兩人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壯漢哈哈大笑,羿鳴推開即將入口的酒杯,轉頭看向齊攬月。
包房裡的女人都停下動作,看向這位不速之客,本能察覺到這是來砸場子的。
幾位圍在羿鳴身旁的還暗嗖嗖的擺了個做作的姿勢,將自己的前凸後翹發揮到極致,挑釁似的看向齊攬月。
齊攬月的臉黑成了鍋底灰。
她想過這個地方亂,沒想到會亂成這樣。
更沒想到,他會喜歡來這種地方。
劉副局長調查的信息上,他到月港半個月,十天都是在這裡消遣的。
如果她沒來,那個灌酒的女人應該下一秒就會坐到他腿上。
真惡心。
手中的花束尾端被突然變大的力道握的變了樣子,她看著羿鳴推開身旁的女人,起身朝她走來,突然覺得今天要來的想法本就是錯的。
羿鳴走到包房門口,俯視她,冷漠的問,“你來乾什麼?”
她的表情同樣難看,將東西甩在他身上,“上次你救了我,給你謝禮。”
他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白玫瑰,眼底劃過一絲異樣,聲音依舊淡淡的,“你跟蹤我?”
“跟蹤?給你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我隻是用了點小手段,彆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她掃了一眼裡麵的女人,冷笑一聲,“我忘了,沒有征求你的意見,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吧。”
邊說邊後退幾步,“心意已經送到了,之前救我的事一筆勾銷。當然,如果你覺得我的禮物輕可以可以向我提,隻要不過分,我會接受。”
一句話將兩人徹底隔閡,她不再看他,轉身準備離開。
高跟鞋在光滑的瓷麵發出清脆聲響,“少爺”小心翼翼卻按捺不住好奇悄悄看兩人。
齊攬月還沒走幾步,手腕突然被從後拽住,力道大的讓她不得不停。
她不耐煩的轉頭,警告的瞪羿鳴,“鬆開。”
羿鳴的眼睛漆黑如墨,像要從她眼裡探尋什麼,“你跑這麼遠來找我,隻為了給我這束破花?”
她突然被戳中了怒火,帶著憤怒的眼瞪著他,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花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是,我的花是破花,那你彆要了,”她怒火衝衝的眼示意印著名貴奢侈品ogo的禮盒,“那裡邊有個表要麼,不要我也扔了,省的礙你的眼。”
“少爺”頓時雙眼放光:扔吧扔吧,那個牌子的表可貴了,扔完了他就趁著沒人撿回去!
羿鳴掃了一眼被扔進垃圾桶的花,“你的性格一直這麼火辣,一點就炸麼?”
她氣極反笑,“不好意思,我不僅這樣,我嘴還毒。”
她打量物品似的眼神從上到下,“原本我覺得你和我一個認識的人很像,但這麼一看,你們兩個差的太多了。”
她沒細說差了什麼,但眼神無疑是在告訴羿鳴,他是差的那個。
留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隻剩下麵無波瀾的羿鳴。
他的眼神以極其微小的幅度波動一下,隨即恢複平靜,視線再次落在垃圾桶的一抹白上。
齊攬月出了夜總會沒去停車場,而是走到路邊,莫名的煩躁。
這種地方放在平常她路過都不屑多看一眼,因為覺得臟。
但即使如此,今天知道羿鳴在裡麵,她依舊去了。
到底為什麼一次一次的試探,想要確認他是不是闞禮。
白玫瑰是五年前闞禮第一次生日時送給她的花。
生日是在月港過的,白玫瑰並不多見,她恰巧喜歡這份純潔,於是在過生日的晚上,他跨越了幾個區隻為了找到一束白玫瑰,等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已經十點多。
所以聽到羿鳴說白玫瑰是破花後,她恨不得把他塞進垃圾桶裡,也突然清醒,一切都不是五年前了。
身體燥鬱,她急需發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