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薑雨真剛到托蘭大學任教時,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阮棠事無巨細關心邊裡,事事為他操心。
可三年下來,邊裡沒主動見過她一麵,不僅對她陌生冷淡,甚至連她教什麼都不清楚。
他配不上她的真心,兩人今天的結局也在意料之中。
隻是薑雨真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三年前邊裡為什麼要自私的挽留阮棠。
辦公室響起阮棠的涅泣聲,她無奈搖頭,走到阮棠身邊。
“沒關係,以後會碰見更好的。”
阮棠忽然想到辦公室還有其他人,急忙擦了擦眼淚,“對、對不起薑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阮棠越激動眼淚越多,根本擦不掉,雙手胡亂抹,把妝都暈花了,“我、我沒打算哭的,可是我忍不住,你就當沒看到就好,嗚嗚嗚好丟人啊...”
她哭著哭著看到袖子上的妝,“完了,妝也花了,他看到我肯定會特彆嫌棄的...”
薑雨真無奈,拿起紙巾幫她擦了擦,“他嫌不嫌棄,以後你都和他沒關係了,不用自卑,你很棒的。”
阮棠抽泣著抬頭,“真的嗎?”
薑雨真:“當然是真的,我不說假話。”
阮棠的確優秀,自小一人在國外生活,靠取博士學位,情竇初開時能憑一腔孤勇追愛,又能考進托蘭大學做教師。
如果不是婚姻不幸福,她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
阮棠紅著眼躊躇半晌,“好,薑老師你能不能幫我代一節課?我想去和他說清楚。”
“沒問題,你去吧。”
“嗯嗯。”阮棠拿起包包匆匆離開,路過薑雨真時,薑雨真似乎聽她說了句,“我去問問他,能不能不離婚。”
薑雨真:......
她搖搖頭,將水一飲而儘。
戀愛腦沒救了。
她之前有過和阮棠互相代課的情況,學生都很熟悉她,一節課倒也和諧。
下午的第二節課是新班級的課。
原本還有兩個月就臨近放假,這個節骨眼學校不會換老師。
可最近音樂學專業的一位老師休產假,其他老師工作太多,臨時代課的重任就落到了她這位剛來的新老師頭上。
雖然已經有過幾年教學經驗,但一想到半路接管一個新班級,她還是忐忑,去新班級的路上思緒都是跳躍的,不斷演習即將發生的各種可能,會不會有意外。
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有十分鐘,周三大部分老師開會,班級都休息,上課的班級少的可憐,圓形藝術大樓的走廊裡學生寥寥無幾。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是蕭牧生發來的消息。
蕭牧生:“今晚過去接你。”
薑雨真垂眸,在屏幕上打出幾個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三年前突然d國離開後,蕭牧生一直追問她的下落。
她不想和過去有什麼牽連,隱瞞了他幾個月,最終被他查到,匆匆趕到r國的時候將她堵在地下室門前,看她的眼睛都是猩紅的。
從那之後,他像紮根在了r國,三年沒有離開,時常接她上下班,把她的課表摸得一清二楚。
薑雨真心裡一直記得齊攬月和她說過的話,蕭牧生對她有意思。
所以這幾年,她也一直躲著他,實在躲不過才硬著頭皮迎上,但也不忘和他保持距離。
蕭牧生很快回複——
“我在附近,順路。”
她準備再找理由拒絕,低著頭往前走,卻沒注意到前麵站著兩位男生。
等她看到地上影子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直直朝男生撞了上去。
旁邊一道驚訝的聲音——“法克!”
薑雨真:?!!
“實在不好意思,”她急忙後退道歉,雙手合十,抬眼就看到一個綠色眸子的少年,“有沒有哪裡傷到,需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嗎?”
少年比她高出半個頭,眉眼彎彎,泛著溫和柔光,立體的五官上,一雙眼盯著她,亮的晃眼。
“你是哪個院係的學生?”他問。
“我不是學生,我是教師,”她歉疚,“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同學,你沒受傷吧?”
男生嘴角勾起弧度,輕輕搖頭,“沒有,老師下次走路小心點。”
她窘迫的點頭,又道了幾句歉,確認男生沒事後匆忙離開。
一旁一頭臟辮的穆爾調侃,“這個老師真有意思,哈維爾,她好像是個新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