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否認,“我是說跟之前那個陳家老三似的,忙的整天連軸轉,後來結了婚,有人管了之後終於好了!”
季時予無語,小聲在他耳邊說,“你這狡辯跟不狡辯有什麼區彆?”
結婚在封聞野麵前也是禁忌話題。
陸渝白欲哭無淚,萬幸封聞野已經恢複淡漠,仿佛剛才那冷冷一眼隻是他的錯覺。
封聞野:“我先去祠堂。”
留下這話,他未管在場眾人,邁步朝祠堂方向走去。
白色襯衫配淺灰色西褲,在暮春夜裡涼風吹拂下微涼,縱然路燈的光站在他身上,背影說不出的孤寂。
封奶奶眼眶再次發紅,問季時予和陸渝白,“小野還是沒派人找小薑嗎?”
季時予和陸渝白都沉默的搖頭。
三年來,封奶奶時常問起這個問題,但封聞野似乎真的從薑雨真離開後就放下過去一切,不提關於她的一個字。
當年他蘇醒後不久,國媒體忽然爆出#封先生和封夫人離婚#詞條,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季時予擔心封聞野看到再出事,急忙聯係媒體刪除詞條,卻等到封聞野的電話。
他說,“離婚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季時予當場石化,但很快就想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薑雨真不願頂著封夫人的頭銜,那封聞野就還她安寧。
那時的季時予終於真切的相信,封聞野願意放過薑雨真了。
封奶奶嘴唇發抖,“造孽啊!”
季時予:“奶奶,您彆擔心...”
封奶奶:“都怪那個老頭子,我提起來他就來氣!”
陸渝白奉勸,“奶奶,您可千萬要注意身體,要是您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就沒人教訓老爺子了!”
季時予:“......”
“好,為了管老頭子,我也得注意身體,”封奶奶擦擦眼角的淚,“好了,你們既然都來了,咱們就先吃飯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快去餐廳吧。”
“好嘞。”
封聞野獨自站在祠堂裡,看著一排排供桌上最下方的牌位,麵無表情上三炷香。
香底插入香爐中,香火搖曳。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長香開始燃燒,混著祠堂原本的檀香味,熏染在他的衣服上。
在煙霧繚繞中,他麵色冷若冰霜。
不知過了多久,長香燃燒一半,他頎長的身形終於動了動。
目光落到牌位旁的一個空牌位上,他眼底劃過厭惡,抬手拿掉,用供桌的燭火點燃,燒的漆黑後扔垃圾似扔到地上。
這是封老爺子給封政立的牌位,老爺子不知封政是生是死,因為心疼兒子,在不久前立了這個無字牌位。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敢擺到喬寧薇旁邊。
封聞野冷冷掃了一眼地上被丟棄的牌位,轉身離開。
餐廳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一桌菜,都是中式菜肴,集合了各個地方的特色。
封聞野到餐廳時,季時予和陸渝白已經吃上了。
封奶奶並沒有太多講究,來者是客,陸渝白和季時予餓的眼睛冒光,她也懶得顧及那一套禮節。
看到餐廳門口多出的男人身影,她立刻起身招呼,讓封聞野坐在自己身邊,不停的為他夾菜,“小野,多吃一點。”
封聞野低聲道,“嗯,謝謝奶奶。”
封奶奶心裡好受許多,不管怎麼說,孫子不恨她,這對她而言是個大好事。
餐桌上因為有了陸渝白和季時予,顯得格外熱鬨。
晚餐吃到一半時,封奶奶放下筷子,狀似無意提起——
“我聽說最近一個新銳公司升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叫什麼,溫薑公司。”
季時予和陸渝白罕見住嘴,打哈哈過去,眼神卻偷瞄封聞野。
溫薑公司這幾年的勢頭發展的確迅猛,但名下原本屬於薑雨真的股份多半轉給蕭牧生,可以說此時的溫薑公司隻是蕭牧生名下的分公司之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季時予和陸渝白心底不約而同的認為——
薑雨真和蕭牧生在一起了。
但封奶奶不知道這件事。
封聞野握著餐叉的手一頓,隨即恢複如常。
封奶奶眼底閃過失望,小心翼翼的再提,“小野,這個公司如果能和封氏合作,我相信溫薑公司一定不會讓封氏失望。”
封聞野麵色不改,“封氏合作,各憑本事。”
季時予和陸渝白表麵埋頭吃飯,實際紛紛豎起耳朵偷聽。
還是封奶奶膽子大,按照以往,跟薑雨真諧音的字他們都不敢提,封奶奶竟然還想牽動封氏和溫薑公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