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端出牛排時,一眼就看到茶幾上擺放的兩個購物袋,裡麵都是阮棠經常吃的零食。
她驚訝,“棠棠,你剛才去超市了?”
“沒有,對麵的伯頓大哥送過來的。”
薑雨真想起那個一臉凶相的男人,疑惑,“他給你送了這些東西?”
這麼貼心?
“對,我之前和他說過我和邊裡那段婚姻,他應該看到網上的新聞了,送些東西安慰我,他人很不錯。”
薑雨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試探的問,“他有女朋友嗎?”
“不知道,應該沒有,我沒聽說過。”
薑雨真心中了然,這個男人八成想追阮棠。
之前她有顧忌,覺得這男人入住這裡目的不明,懷疑他圖謀不軌。
但這麼久下來,阮棠沒出什麼事,男人還一直照顧阮棠,可能隻是她多慮。
吃過晚餐後,她收起盤子,囑咐阮棠不要再看手機上那些新聞,就去廚房洗盤子。
她能感覺到,阮棠很在乎彆人的看法,這件事對她是不小的創傷,不看手機或許不會那麼難受。
盤子剛洗一半,客廳突然傳來阮棠帶著哭腔的聲音。
薑雨真暗感不好,立刻洗手出了廚房。
阮棠還坐在餐桌前,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來電人則是邊裡。
她開了揚聲器,邊裡壓抑的聲音充斥整個客廳,“阮棠,你冷靜一點。”
阮棠冷靜不了,聽到他的聲音就氣的渾身發抖,“我怎麼冷靜?邊裡,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滿意,我不就是不懂事跟你結了個婚嗎,我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錯嗎?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已經做了,你為什麼還要讓媒體羞辱我?”
薑雨真停下腳步,隱匿在書架後。
這是阮棠和邊裡的私事,她一個外人,不方便插手。
邊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已經通知媒體撤掉那些新聞了。”
他疲態儘顯,言語間無辜的像個受害者。
“撤掉有什麼用?那些人已經罵過我了,我的名聲也毀完了。我不明白,你們結婚就結婚,我沒多說什麼,你為什麼非要拉踩我一把呢?”
“阮棠...”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阮棠驟然吼叫,淚腺失禁,“我自認從沒做錯什麼,我是膽小,也承受不住那些網暴,邊裡,如果你想用輿論逼死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邊裡慌了,“你彆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不要有那些輕生的想法!明天早上我會撤掉所有的新聞,那些罵你的人,隻要你不高興,我一個一個都告了!”
“你堵的住悠悠眾口嗎?相對於那些人,我更恨的是你!如果我不認識你,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近乎絕望,“邊裡,你不知道我對你多失望?我無數次想過,如果我能重來一次,我寧願選擇不認識你!”
電話被掛斷。
邊裡神情有些恍惚,還沒從剛才一席話中回過神來,倚靠在後車座,整個人透出疲憊和無力。
阮棠歇斯底裡的話好像還回蕩在車中,回蕩在他耳邊。
他低下頭,路燈透過車窗打在他半張臉上,將他眼底的一抹悲涼照的明顯。
往日的冷漠不在,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頹廢。
此刻,他就在阮棠公寓下,卻沒膽子上去麵對她。
車中寂靜無聲,他的淚水順著眼角流露,半晌露出自嘲笑意。
他有什麼資格求阮棠原諒他,這件事從頭到尾做錯的隻有他。
是他把愛他的阮棠弄丟了,他無數次想去找她,卻害怕看到她一次比一次冷漠的態度,隻能望而卻步。
一張紙巾從副駕駛遞來,哈維爾開口,“小叔,擦擦眼淚,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彆讓這些事影響你。”
邊裡疲憊揉了揉太陽穴,“不去了,你替我過去。”
他這段時間狀態很差,無心處理事務,所以將尼赫邁亞家族大部分業務交給了平常和他走得近的哈維爾。
哈維爾也不負所托,出色完成了一切,把那些原本不服的老股東堵的啞口無言。
哈維爾臉上一抹異樣劃過,應下,“好,小叔,那我們現在走嗎?”
邊裡閉了閉眼,“走。”
沒有一刻,他比現在更清楚的意識到,他和阮棠已經沒可能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