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乾什麼,能不能和我說實話。”她虛弱聲音中夾雜無助,“如果我之前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或者你告訴我,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我都照做,但你能不能放了我?”
她怕了這個心思深沉的瘋子。
他始終平靜,“我說了,我要你這個人。”
她瞳孔震顫,“什麼、意思?”
如果是封聞野和她說這話,她會認為是告白,但麵前的人是喬雲驍。
她隻覺得驚悚。
他琥珀色眸子與她對視,似乎壓抑著什麼,“我想讓你做我妻子,這個解釋夠清楚了麼?”
她像看見鬼了,“你在說笑話麼?”
她沒想到,他起的竟然是這個心思。
她敢確定,他不喜歡她,但她是封聞野的女人,所以他要搶走。
他眼神冷淡幾分,“我像在說笑麼?”
“那你覺得我會接受麼?喬雲驍,我有丈夫有孩子,娶了我,你不覺得膈應麼?”
“不會。我會給你時間接受,但時間不要太久,我耐心有限。”
他起身,“傭人會再給你送一份晚餐,記得吃完。”
留下這句話,他離開了臥室,隻剩一臉呆滯的薑雨真。
鋪天蓋地的絕望朝她襲來。
懷孕初期的反應逐漸明顯,她每天吐的天昏地暗,愈加萎靡不振,除了固定吃幾口飯,就是在洗漱間和床上往返。
負責打掃她臥室的是一位中年阿姨,慈眉善目,時常憐憫的望著她,或給她帶一點小甜點,但語言不通,無法安慰她。
直到不知過去幾天,她的腹部一陣絞痛,疼的五臟六腑錯位似的,全身發冷。
恰逢喬雲驍過來,他大怒,立刻叫醫生來檢查。
醫生查看一番後說,“身體營養跟不上,孕婦情緒低落,再這樣下去,有很大幾率會滑胎,一定要重視。”
她躺在床上,眼淚順著臉頰掉落。
不能出問題,她和封聞野的孩子已經沒了一個,不能再沒了。
隻要她活著,就得護好這個孩子。
她不再頹廢,即使反胃也要把餐點都吃完,一邊吃一邊反胃,眼淚都被嗆出來。
喬雲驍沉默坐在一旁沙發上,在她反胃時遞她一杯水,問,“值得麼?”
“值得。”
她擦掉眼淚,接過水一飲而儘。
她知道,隻有喬雲驍放下戒心,她才能離開這裡。
她不再像當初那樣抵抗他,有時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與他說幾句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悄無聲息好轉了。
這個認知,讓喬雲驍滿意。
他開始同意她在前院走動。
冬天很冷,他卻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整個院子鬱鬱蔥蔥,種滿鮮花和樹,像在春天。
花叢邊還有一個秋乾,薑雨真時常坐在秋乾上眺望遠方,表情很淡,看不出在想什麼。
喬雲驍則穿著深色大衣,坐在院子中央的紫檀木桌椅上望著她。
乍一看,歲月靜好。
但他不會讓她坐太久,就讓她過去坐到他身邊,為她倒一杯親自沏好的茶水。
“喝點。”
薑雨真忍著厭惡,拿過喝了一口。
他時常和她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多半是他在說。
雖然他向來話少,但兩人聊天時,他似乎成了話多的那方,薑雨真很少回應他。
他看她喝茶的乖順樣子,突然起了捉摸之心,“我該叫你什麼。”
她低頭假裝翻麵前的書,“我的名字。”
“不行,不特殊。”
“我們很特殊麼?”她抬眼,“我忘了,我們的關係是挺特殊的,我不僅是你表弟媳,還是被你囚禁的。”
他聽不出來譏諷似的,“我聽封聞野叫你真真,以後我也這麼叫你。”
“你是學人精麼?”
“可以是。”
她氣的瞪眼。
她不明白,喬雲驍這人對親人都冷漠,為什麼偏偏要假心假意對她好?
她也不相信他喜歡她,多天的囚禁,隻是他拙劣的惡趣味而已,就像那天把她騙去酒店,惡心她一樣。
她佯裝沒聽見,轉頭透過圍欄似的鏤空院牆望向窗外。
“外麵是草原?”
“嗯,”他輕抿一口茶,“方圓幾十裡,隻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