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微微一笑,“那院令大人給我把的什麼脈?”
見這小姑娘如此從善如流,院令笑著收回脈診,什麼話都沒說。
眾人見一老一少相談甚歡,如同故人一般,心中紛紛猜測,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最害怕的是跪在地上,剛剛想撲上來的藥童,此刻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恨不得院令看不見自己。
院令在看向十幾個藥童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院令聽說了勇救良娣的藥童是黃太醫帶進來的人,一時好奇,黃太醫前腳走,他後腳就到了院中,剛才的一切自然儘收眼底。
院令走到跪著的人麵前,深深歎了口氣,“我記得你是秦太醫的藥童?跟秦太醫說一聲,你收拾東西,出宮去吧,隻是不要講宮內的事宣之於口。”
藥童立刻慌得滿頭大汗,拉著院令的衣袍不鬆手。
“院令,院令,我錯了,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這回吧,您最是心善了。”
餘光又看到蹙眉的一漫,一手不肯鬆院令的衣袍,手指直直的指著一漫。
“為什麼不懲罰她,院令,你不公,不公。”
若說剛剛院令還有些惋惜,此刻卻覺得此子沒有教化的可能。
是他先口出惡言,出口挑釁,又情緒激動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剛剛讓他收拾東西出宮,已經是寬宥了,若是真的交給宮中禁衛,查起來,他定會脫層皮再扔出宮去,難保不會丟了性命。
院令冷漠的垂眸,一漫上前一步,“請院令開恩,我也覺得不應該將他逐出宮門。”
院令疑惑了看向一漫,剛在門外偷看的時候,院令就從鋒利的言辭中看出她不是一個溫軟之輩,怎的現在幫他開始求情了?
見地上的藥童僵著身子,一漫微微一笑,“雖然他對我口出惡言,但畢竟沒有造成傷害。隻是他出言犯上,確實應該嚴懲,不如就將他隨便罰去哪裡,在宮內嚴懲就是了。”
見那藥童賊眉鼠眼,此刻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一漫知道就算自己求情,他也不會有半點感激。
人性本惡,若是不能教化律己,這隻是常態罷了。
若是他出了宮,就如同魚入大海,豈不是再也找不到了?如今又沒有足夠的權利用手指將他摁死,就隻能先放在宮裡,等自己複權歸位,再收拾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瞧著一漫的臉半天也猜不到她究竟是什麼想法,捋了捋胡須,院令沉思,“倒也不是不行。”
那藥童立刻像是開了竅一般,跪著爬到一漫腳下,猛地磕起頭來,“求求姑娘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早知如此,何必自己犯賤。
一漫又豈是心軟之輩,徑直走到院令身後,躲開藥童的跪拜。
“聚眾鬥毆,散播謠言。如此,就罰他笞刑,到後頭的廢渣房去服役吧,你覺得怎麼樣?”
那藥童自然全身脫力,被人拖下去了。
一漫見院令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仿佛另有深意,又像是在問自己滿不滿意似的。
行了個晚輩禮,“多謝院令大人主持公道,小女子銘感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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