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漫隨手撿了幾件自己找不到的金瘡藥,疑惑的看著一漫,“為什麼?”
一漫在她腿邊蹲下來,拿著紗布,仰頭看著她,“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有什麼問題嗎?”
黑衣人一時語塞,“你——”
撕開黑布,一邊觀察著黑衣人的表情。
“我不疼,你動手就行。”
一漫應了一聲,將桌案上的燈火拿下來。
看出血程度,一漫原以為不過是皮外傷,沒想到仔細一看,小腿中間有一條縫,竟是被劍捅穿了一個洞,奇怪的是沒怎麼流血。
這麼重的傷,這女子竟能行動自如?
一漫抬頭看了一眼,見那女子一直目光不明的盯著自己。一邊處理傷口,“若是你殺了我會株連九族的。”
黑衣人一愣,笑了笑,“我殺你乾嘛,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漫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女子的思路如此清晰單純,“你為什麼要擅闖宮門?”
一漫不會縫合,隻能用力將傷口裹緊,那女子竟然托著下巴,一臉愁苦,半點痛苦神色都沒有,宛如刮骨療毒的關公。
“彆提了,整日在宮裡,都快憋死了。”
一漫笑了笑,若是性格跳脫,愛好自由的人,整日被束縛著,確實會感覺生不如死。
黑衣人突然吹了口氣,將蒙臉布吹了起來,似是嫌它礙事,隨手扯下來放到了懷裡。
一漫正好包好傷口,起身一看,見是一明眸大眼,長相英氣的女子,動作散漫,卻自有一股英姿颯爽。
見一漫打量自己,那女子翻了個白眼,“看什麼呢?”
一漫直言相告,“猜你的身份。”
麵對這樣直心腸的人,若是耍的小心思多了,反而會惹人厭煩。不如直抒胸臆,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女子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愁苦的臉都垮了,“你不用猜,他們都叫我蘭才人。”
才人?
一漫疑惑的瞥了一眼她的懷裡已經消失的玉色,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抱臂站在她麵前。
“你不想做皇帝的妃子?”
“廢話。”
蘭才人雙手托著下巴,目視前方,兩眼無神,“我這輩子要是能出宮,肯定連京城都躲得遠遠的。”
“那你為何要入宮啊?”
蘭才人轉頭看了一漫一眼,深深的歎了口氣,“子時都過了,我該走了。”
蘭才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依舊坐在原地不動。
一漫忍不住笑了一聲,看來蘭才人對於自己的身份是深惡痛絕,連回宮都要做心理準備。天下那麼多女子都搶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偏這蘭才人看得透徹。
兩人如同老友一般靜靜地待在一處。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見蘭才人還是不動,自己也沒法休息,一漫打了個哈欠,“你為什麼不想回宮啊,你住在哪個宮殿?”
蘭才人又深深地歎了口氣,用手指了個方向,“那邊,遠處的露華殿。誰說我不想回宮了?”
一漫挑了挑眉,蘭才人無奈,“好吧,我宮裡的宮女太監大多都是各宮的眼線,就算不是眼線的,也都嫌我不得寵。平日裡連水都得我自己打,這也就算了,他們還把我寢殿的門鎖住,我進宮門都得斥責我一句。”
一漫不可思議的看著蘭才人,一個妃嬪,竟然混到這種地步。
連自己宮裡的宮人都可以隨意吆五喝六,欺辱為難,把自己當主子?
想來不給端茶送水都是小的,借故各種為難克扣,順手牽羊、暗中監視、中飽私囊才是真的。若是這樣,蘭才人怕是過得不如在宮外。
“你會武,怎麼不教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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