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你呢——”
一漫回神,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不遠處有幾個宮人正在招呼自己,於是指了指自己。
因著前兩日一漫鋒利的口舌和院令的態度,如今太醫院上上下下不說恭敬,卻也不敢招惹。以至於一漫曠工兩天,一直在值房的隔間裡睡覺也沒人說什麼。
一漫洗了把臉才恢複精神,出來後看太陽還算和煦,便在太醫院周圍踱步。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盤算著為何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到一聲嬌喝,一漫還沒找到出聲的人,就被一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
斷斷續續的睡了兩天,一漫才稍微緩過神來。
一漫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那個獻媚的小宮女。
明明皇後身邊的女官看過自己的長相了,白胡子院令應該也認出自己來了,難道是皇帝皇後並不想認回自己?
幾個宮人走過,或許是此地太過寂靜,也可能是那三兩個宮女聲音太大,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你聽說沒有露華殿死了兩個人”
“真的?”
原來是剛才在半路的小太監聽到自己主子發話,飛速跑到了一漫麵前。急促的呼吸,又趕緊看了一眼遠處的主子,既像是害怕,又像是邀功。
一漫嘴角微微翹起,盯著腳邊綠草茵茵,草上還有斑駁的樹影,餘光能看到波光粼粼,煞是養眼。
遠處似乎有人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小太監朝這邊快速跑了過來。
一漫這才看到,遠處還有幾十個人排成的儀仗隊伍。左右各提著一籃鮮花,後麵依次又是茶水汗巾糕點等各種侍候的用具。一一排列,兩隊幾十人捧著,微微彎腰,跟在後頭,長長的隊伍在刺眼的陽光下幾乎看不到尾部。
這宮女從遠處見一漫穿著藥童服色,還以為是個少年,沒想到竟是個姑娘。原本想讓她爬樹把風箏拿下來,如今卻有些猶豫。這樹這麼高,這姑娘看著也瘦弱,定然是拿不下來的。
“聽說露華殿昨晚上正鬨鬼呢.哭嚎”
一漫臉上帶著惶恐,恭敬的蹲跪下,“請殿下見諒,我身體孱弱,爬不上去,請殿下允許小的找人幫忙。”
白仁宜不發一言,斜視著一漫,等著她跪下請罪。
門慢慢的被打開,黃回鳳一手拿著一盒點心走了進來。
七公主一貫受到嬌寵,除了自己的母妃,從未有人忤逆過自己的心意。一聽麵前一個小小太醫院的學徒竟敢違背自己的命令,頓時有些不愉,眉頭蹙了起來。
為首簇擁著的,是一個身著紫粉色的女子,看衣著打扮,像是未出閣的少女。正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藥一般,慵懶傲慢的在樹蔭中,涼傘下,百無聊賴的看向這邊。
“站住。”
此刻勢單力薄,不能逞筋骨之強。
一個身著桃夭色的宮人點點頭,手放在腹部,端正的往這邊走,“就是你,你快上去,把風箏拿下來。”
白仁宜看到一漫跪下,更加不屑,連眼神也不給地上的人。
原以為一個女子能做太醫院的學徒,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原來也是個軟骨頭。
白仁宜頓時對一漫失去了興趣,耷拉著眼皮,往後麵一坐。立刻就有兩個小太監快速的將一把鸞鳥瑞草的扶手大椅放在她的身下,不偏不倚,正好坐下。白仁宜往椅背上一靠,隨心所欲,百無聊賴。
“我才不管,你給本宮把風箏拿下來,不然本宮就讓人把你吊在樹乾上。什麼時候把風箏拿下來,什麼時候放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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