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歎息一聲,“那就不用說百姓進京告狀了.”
程幼萍點點頭,“段家在祖地橫征暴斂,在賀州,已經是土皇帝了。平日揮霍無度,連走路都會撒下金銀。段家作為七皇子的外家,七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德妃娘娘不可能不知道。”
一漫輕飄飄的看過去,“你如何知道段家奢靡至此?”
程幼萍歎息一聲,“段家每至節慶,都會給附近的勢力送禮。高陽軍離著賀州不遠,段家曾在年節時送給兄長一件金器,還想過求娶臣女。”
一漫微微一笑,“一件金器就想讓高陽軍替七皇子賣命?”
程幼萍微微側首,“臣女並無挾私抱怨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必多心。”
怪不得皇帝要動手,竟然已經奢靡猖狂到這種地步。
橫征暴斂,劃地為王,民不聊生,長此以往,必定造反。
隻是知道這些,卻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能直接跟七皇子扯上關係。
“高陽軍挨著錦都,又離著賀州近,這麼說,周家是知道段家所作所為的?”
程幼萍微微搖頭,“這個臣女不知,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賀州附近大都知道一些。”
一漫挑了挑眉,“錦都雖是我的封地,我卻沒有管轄之權。不知周家在錦都可像是段家一般?”
程幼萍微微一笑,“周家在錦都雖然強硬,但並未有奢靡之風傳出。聽說五六年前也是要往段家的路子上走的,這些年越來越好了,收留了不少從賀州出走的百姓。”
一漫點點頭,“此事還需從那個被抓的小太監身上做文章。段家奢靡,德妃的排場也大,段家不可能不私下進貢。若是從賀州走,山高路遠,我朝又嚴謹養私兵,必然會安排鏢局。呂帛,你去讓人打聽一下他們運輸路線和周期。”
呂帛嘿嘿一笑,“公主,是要劫了嗎?”
一漫無奈的笑了笑,“劫了沒用,隻打聽清楚周期和確定進入京中段府即可。”
“是,奴婢這就去辦。”
“鬆果,你去盯著些段德妃,倒也不必親自去盯。如今清寧宮和段德妃鬥得厲害,你跟清寧宮的人多聊聊天就是了。”
鬆果眼睛一亮,“是,奴婢明白。”
禁獄中,一漫看著擋在麵前的康琮,無奈的扶額歎息。
康琮臉色陰沉,“大公主為何歎息?將禁獄當成清思殿的私獄,該是微臣歎息才是。”
“康大人,你也知道,本宮曾在太醫院任職,那小瑞子曾對本宮有恩,本宮不過是去探望恩人罷了,何必緊張?還請康大人行個方便吧?”
康琮眼角下撇,“那大公主還讓微臣去抓他?”
一漫無奈的歎息一聲,“能怎麼辦?犯錯合該由律法來懲處啊。”
鬆果眼珠子一轉,一個猛虎捕食,直接連胳膊帶腰抱住了康琮。
眾人一時被驚呆了。
反應最快的一漫抓著紀藍的手就直直的闖了進去,後頭呂帛看了一眼連忙跟上。
前頭擋著的禁獄護衛不敢直接對一漫動手,竟就真的直接闖了進去。
等到禁獄牢房中,一漫忍不住笑出聲來,搖了搖頭。
紀藍擔心的往後看了一眼,“公主,康大人會不會把鬆果抓起來?”
呂帛一臉看熱鬨的表情,“不會,不會,我都看見了,康大人不敢動鬆果。”
一漫回頭看了一眼,憑著對禁獄的熟悉,指了指,“走吧,去那幾排牢房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