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乃京中長舌婦的無稽之談,怎可輕信?”
禦史氣急,上前一步,就快講口水噴到他臉上了,“你敢罵我是長舌婦?今日我就撞死在這殿上,以正清白。死諫陛下徹查段家,啊——”
說著,轉身就往同僚身後的柱子上撞,
禦史台的同僚連忙上前拉扯,頓時亂成一團。
如同菜市場罵架一般,清流和段家的擁泵擠在一處。
文死諫,武死戰。便能在史書中留下一筆,尤其是禦史,以此為榮。
皇帝眉頭緊皺,不耐煩的猛拍了一下桌子,“行了,都給朕閉嘴。”
殿中頓時安靜下來,皇帝眼中帶著隱隱的怒火,看著跪在地上的段大人,“現在是先處理登聞鼓的事情,大理寺何在?”
“微臣大理寺卿楚楠。”
“你去審理此案。”
楚楠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段大人,又拘謹的看向皇帝。
擺明是當場戳穿他怕段家報複,隻一個眼神,就一石二鳥。
一方麵跟皇帝要一個保證,另一方麵,在朝中同僚麵前擺明,若是他日他或家人有什麼問題,便是段家報複。
果然,皇帝瞥了段大人一眼,“你隻管放心查案,朕會讓太子督辦此事。”
“是,微臣領旨。”
看著大理寺卿從身旁走開,段大人的臉色都青了。但是想到段家明麵上的賬都是乾淨的,便還算鎮定。隻要段如海將那些女子處理了,便不會查到審頭尾。
宮外馬車上,一漫看著大理寺卿親自出來領人,就知道真的開始對段家動手了。
這大理寺卿楚楠,乃是中書省左青鷺早年的門生。左青鷺又是協助皇帝進行新政謀劃的人,段如海,完了。
“給段家上貢的鏢局控製住了?”
呂帛點點頭,“給太子殿下報了信,已經被殿下的人控製住了,沒有走漏風聲。”
“段如海還在段府吧?”
“讓人一直盯著,沒有看到他出府過。”
“那那些女子呢?”
“都派人跟上去看過,出府的少女全都扣下了。”
一漫掀起窗簾,看著外頭百姓吵鬨,熱議如沸,含笑放下了窗簾。
民心所向,便是矛頭所指。
如今事情被擺在了明麵上,世家這麼多年在京城做的惡事,幾乎涉及京中所有百姓。
個人的傷痛,自己記得最是清楚。所以此事段家露出馬腳,必然會成為怒氣發泄的對象。
百姓定會叫囂嚴懲段家,極其關注這件拐賣少女‘痰盂’的案子。
清流學子要麼求名,要麼求官,定然會義正言辭,到處活動。
見外頭吵鬨的聲音越來越大,呂帛緊張的看了一眼,“公主,我們先走吧,這裡不安全。”
一漫點點頭,馬車掉頭,正要駛出街道。
不知從哪冒出一嗓子,“那不是大公主的馬車嗎——”
“上次我見過,挖墳的時候——”
“大公主?”
“大公主在哪?”
“大公主不是文曲星下凡嗎?”
“什麼文曲星,是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