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一漫仔細回想了一遍,正好在書房遇到了來送奏折和塘報的止戈。
“止戈,先彆走。”
止戈轉身行禮,“大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你幫我問問皇兄,‘皇商齊家’是怎麼回事?”
“隻這四個字?”
一漫點點頭,“隻問這四個字便好,再問問,能不能給我一道手令,我想去刑部調幾個卷宗。”
“是,屬下告退。”
看著止戈退下,一漫倒在靠背上深吸了一口氣。
這件事越往深了走,疑惑越多,牽出的事情越多。
先是皇後宮中賬目有問題,接著宮中卷宗賬目丟失。從戶部的卷宗中查出前年賀州堰多出了七百萬銀子,到剛剛,牽扯出十多年前皇商齊家的案子。
這一件一件的,偏偏此事出現,環環相扣,有種被人推著往前走的感覺。
“公主。”
聽到外頭小慎子的聲音,一漫應了一聲,“進來。”
小慎子麵色為難,“公主,魏青將軍和白統領在練功房打起來了,府中好多人去看呢,都快亂了套了。”
軍中最服實力,白溢用的這個辦法,倒是個省力的法子。
一漫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不是還沒亂套嗎?白溢剛從軍器監掛職進府,他們不服是應該的,隨他們去吧。”
“是。”
下午,太子手令便到了,再加上有華向,一漫帶著人順利的進了刑部。
“大公主,太子殿下知道的也不多,也是今日午間才將微臣叫去問了皇商齊家的事情。按太子殿下的意思,再跟您說一遍。”
一漫點點頭,“華大人請說。”
華向看了一眼院外,“齊家原本是享負盛名的皇商,因為是皇商,又與官府密切,所以航船司有時候不方便,有些貨物都是用的齊家的商船。
齊家出事的那年,正趕上鹽運出了問題,在加上河道,便用了齊家的商船。沒想到就是那一次,齊家用石頭鹽替換了上好的官鹽,還狡辯說水路上遇到了風浪,有幾船沉了,揚言說這些都是齊家自己墊付的。但那些鹽根本不能流入市場,那兩年缺鹽,致使後來的兩年鹽價一直居高不下。
後來戶部和刑部問責,查到齊家不光倒賣官鹽,私挖私鹽,還中飽私囊,貪汙受賄,總之查出許多罪名。
最後齊家滿門抄斬,親族流放。”
一漫手指摩挲了兩下衣袖,“這怎麼聽著像是個冤案呢?”
華向將聲音壓的更低了,“當年不是沒有人提出過質疑,也有些與齊家沾親帶故的想要申告,但都求告無門。當時微臣隻是個七品小吏,著實知道的不多,這個說法也是傳的最廣的。”
“那前年齊家怎麼又冒頭呢?”
“前年朝中不知是誰提出了齊家是冤案,微臣仔細問過了,是齊家旁支一脈流放逃回來的,找到了個朝中死心眼的上奏。伸冤的奏折後來就消失不見了,如今那齊家旁支已經失去了消息。”
奏折不見,那就是與三省門下有關了。
一漫沉了口氣,“原來如此,是哪個世家摁住了?”
華向拱了拱手,“大公主料事如神,前年調動最多的是段家。”
divcass=”ntentadv”果然是段家,一說賀州堰,她就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