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握
波特的話沒錯,有些事必須要主動些,否則就會像當初那樣處處被動。
“我隻是還沒有搞清楚與她的關係定位,究竟是朋友之上還是戀人之中。”
軒傑雖貴為一軍統帥,卻從沒有展現過軍官的威風,將取暖用的木炭都給傷員在用。
軍士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來都沒有例外,與士兵的關係都很好。
正是這樣,波特才敢像朋友一樣進言。
“大人,經過在下近期觀察到的行為,或是處於戀人階段沒有錯,如果心有餘悸的話是還有什麼懸在心頭沒辦法放下吧。”
沒辦法放下嗎是什麼呢?我是不是遺失了什麼。
經過波特的這番勸告,軒傑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兩情相悅卻沒法迎合上去。
一顆心的空間就這麼大,如果裡麵被填滿了,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將其剝離出來不容易吧。
“唉,”垂下眼眸歎息,軒傑緩步走出營帳。
“我會去找暮雨,儘量把關係給坦白清楚”
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隻是寒風卻從不缺席,始終都呼嘯在耳邊。
冰天雪地,用來形容凱伯裡在合適不過。
距離擊退血魔皇已過去三日,這段時間惡魔之地極為安靜,就連雪穀都沒有傳出動靜。
以往惡魔都會出來挑釁騷擾前沿部隊,或者是獵殺斥候取樂。
然而這次,惡魔就像消失一般,皆躲在駐地內不曾外出。
也許聯合軍會認為這是被軒傑嚇到,可他本人卻從未有過如此荒唐的想法。
惡魔的身後,從來都是有個無法撼動的大山存在。
軒傑對亞托克斯的恐懼是來源於“無力”,這是當初在血烏瓊斯領地的一戰中,最為直觀的感受。
換言之,他是懼怕當時回憶中的無能為力,栩栩如生的感覺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
寧可用生命保護的注重之人,卻如草芥一般被踩在腳下,那熟悉的臉龐讓內心滋生出了恐懼。
來到中鋒鳶靈的駐守地中,看到勃利剛好從中走出。
與其同行的另外一個人類首領發現了軒傑,勃利自然是察覺到的,隻是沒有給予理會。
雙方就這樣擦肩而過,軒傑是真的不想理會,而他卻是氣憤對方這般無禮。
既然注重又何必裝作無所謂呢?此刻軒傑心中是這樣想的,可他與暮雨又何嘗不能用這句話表現。
到來時軒傑手上沒有帶禮物,他是抱著把話講明不耽誤暮雨而來。
可是還沒進帳篷,身穿藍色長袍的暮雨就匆忙從中跑出,撲到軒傑懷裡。
滾燙的臉側靠在胸膛上,能明顯聽到那“咚咚咚”的急促心跳聲。
“阿傑我,還以為你在不理我了,還好又給了我一次機會還好!”
機會我真的配嗎?
話到嘴邊,看了眼懷中嬌滴滴的暮雨,彙聚的勇氣瞬間消散。
銀白色的發絲傳出一股香味,促使軒傑伸出手將其摟住,可內心卻依舊沒有動容。
帳篷周圍巡邏的人都自覺散開,沒有任何動靜來打攪這一幕。
急促的心跳下,軒傑還是伸手摟住了暮雨,閉上眼眸安靜享受此刻。
左手摟著腰,右手則在輕撫腦袋,像是在懷中安慰小孩一般。
軒傑以為話沒有說出口,一切就還有轉機不會傷到暮雨,卻不知鳶靈是最能感應內心的生物。
在感應這方麵,暮雨是鳶靈中的佼佼者,幾乎無人能與之相比。
而她趴在快速跳動的胸膛上,最直觀的結論隻有一個。
這不是心裡有我時該有的喜悅之情,難道阿傑與那個年輕女孩的羈絆很深嗎?
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最後竟出現了愁容。
為了不影響營地內正常巡邏,兩人進入到屋內交談,沒過多久暮雪便趕到了。
“姐姐!你怎麼來了”
暮雨上前去迎接,卻被暮雪伸出的手指輕輕按了下鼻子。
“你啊,我在不來恐怕是會被拐走了吧!”
暮雨把目光撇開,沒有回應。
“軒傑,”暮雪走向站在桌前的軒傑,語氣很平淡。
“你們的關係畢竟還沒有公開,這麼親密接觸實在不好,而且”頓了頓,暮雨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若我沒有感知錯,你應該還有包裹沒有放下。”
軒傑對此沒有反駁,他確實沒有辦法把暮雨放進心中,至少現在不能。
“姐姐!”
暮雨想要說什麼反駁,卻被暮雪抬起手製止了。
“鳶靈認準一個人後很難放下,這點你在這個傻姑娘身上應該體會到了,等你何時能將她放進心中在談後事吧。”
放進心中
“我明白,”軒傑點點頭,“那的確是最輕的承諾,未做到之前的確不該有此近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