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奪舍,還是……
呂仲心中驚疑,暗暗進行場景回溯,得到的答案更令他吃驚。
葉磐鹽並未被奪舍。
另一邊,氣質大變的葉磐鹽,怔怔望著頭頂天空,莫名地歎了口氣,而後他將視線移向呂仲,稍稍停留一陣後,平靜開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已經沒時間解釋了。”
“請務必將鐘敲響!”
“有緣再會!”
話畢,葉磐鹽身上衝出一道蒼老身影。
不知是否呂仲的錯覺,他總感覺這道身影頗為麵熟,與跟葉磐鹽十分相似,就好似一個人的老年狀態,及其年輕力盛之時。
而且這道身影,怎麼看怎麼像元神。
“難道——!”
未等呂仲把話說出口。
隻見流光閃爍,對方以他從未見過的速度,瞬間出現在清微天禁之上,也不知這位做了什麼,原本雜亂無章的傀儡群,迅速組成嚴整陣勢。
一邊倒的局勢,受此影響大為變化。
隱隱間,有向僵持轉變的勢頭。
將這幕收入眼底,呂仲手中提溜著昏迷的葉磐鹽,繼續埋頭向北央殿前進。心中同時在想,方才那道蒼老身影,到底跟葉磐鹽是何關係。
道盟覆滅之後,所有修士一夜絕跡。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件十分詭異之事。而葉磐鹽作為此事經曆者,卻能夠成功生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生還者。
其中定然有天大的隱秘。
呂仲不由聯想到葉磐鹽,乃是第十樞機院執事。
根據道盟劃分,此樞機院專注學術。
“或許,作為道盟修士的葉磐鹽能幸免於難,是采用了什麼秘法,得以從一夜覆滅中幸存,但卻因此受到了什麼限製?以至於隻能藏身在眼前這具身體中。”
呂仲覺得此般猜測,或許就是事實真相。
正想著,北央殿已是遙遙在望。
作為北央樞機院核心,此殿拔地而起千丈高。
遠遠望去,好似一座巨大金字塔。
同時這座千丈長寬的巨殿,還坐落在一片萬丈方圓的廣場之上,無數的靈氣彙聚成風暴,在源源不斷地猛灌入殿中,令其閃爍著五彩光芒。
此時此刻,殿前廣場處已聚集著不少修士。
相互間,都是隔著極遠距離。
呂仲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不過大都在停留片息後,轉移至他手中提溜的葉磐鹽,不少人都因此露出引俊不禁的表情。
“呃,我這是......”
葉磐鹽這時睜開眼,正好對上那些目光。
饒是他已修道數萬年,此刻臉皮也是經受不住摧殘。
不爭氣的,霎時間泛紅起來。
呂仲能計量化算出,手中提溜之人心中受到的傷害。強忍住心中笑意的同時,他裝作若無其事將對方放下。
“方才我見你突然暈倒,現在情況可好了些?”
“多,多謝道友。”葉磐鹽麵色一臉“平靜”。
突然,他後知後覺,麵露驚恐之色。
“什麼,你方才說我暈倒了!”
“對。”
聽到這確定的答複,葉磐鹽的表情更加驚恐,聲音發顫的說道:“那道友可曾見到過,另...另一個‘我’的存在?”
“曾有過一麵。”呂仲回道。
“我就說不可能有外人能見......什麼,道友不但見到另一個我,還完好無損的活著!”得知呂仲見過另一個自己,葉磐鹽的表情好似見鬼一般,顯得比之前還要誇張數分,這話都是聲嘶力竭的喊出來。
唯有他才知道,自己體內究竟隱藏著什麼。
那是比噩夢更噩夢的存在。
見葉磐鹽這番模樣,呂仲善意地指了下天上,提醒道:“葉道友所言的另一個自己,是否天上的那位?”
直到這時,葉磐鹽才恍然驚覺。
呂仲聯想方才經曆,接著又道:“我想道友之前,可能對體內的另一個,嗯自己有誤解。從方才的接觸來看,那人並不似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反倒是再正常不過。”
聞言,葉磐鹽搖搖頭:
“這點我十分確定,並沒有什麼誤解。既然另一個我已經離開,那麼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到北央殿中去,將你我的渡虛蓮拿到手。”
“然後,儘快離開這處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