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亙古混亂的虛界之中,如此璀璨的光華意味著暴露位置。
幾乎是立刻,就有海量雜素蜂擁而至。
不過,這卻也是刻意為之。
原本煉製神魄靈寶,須得修士曆經數千年時光,通過重重劫難才能煉成。如今借助鍛冶仙坊,想要免卻這些劫難,自然要行非常之事。
而這些海量的雜素,就是必須的養料。
以此澆灌,方可結出果實。
幾乎是立刻,就有天量信息潮灌注而下。
是否能撐過這一波,是否能從中取得收獲,決定了星辰鑒的未來。
呂仲深知這一點。
此刻的他,正雙目緊閉盤坐著。
周圍以肉眼看似正常,可實際上在元神視界中,已是身處於風暴眼中央,正不斷有一股股的異光墜下,它們仿佛真是從虛界彼端而來,然卻並非沒有意識,此刻竟紛紛蠕動起來,並試圖黏附於星辰鑒之上。
後者被金光包裹,好似一孕育中的未成形胎兒。
這些異光,是神異誕生的根源。
不同的黏附上去,待湊齊足夠數量,就算入魄完成。
未來,掌握就在呂仲的手中。
“我能獲得什麼,準確地說,是我到底需要什麼?”呂仲有種感覺,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令星辰鑒誕生神異,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
可越是容易,就越要謹慎。
不過答案,其實早在他的心中。
為成就唯一真我之仙,呂仲必須先歸一世界線。
而尋常修士,哪怕是修為臻至化境的渡劫期,也無法做到這點,唯有先融合後超脫的神魄之寶,在誕生出神異之後,能讓他獲得這種能力。
“所以,就是你了!”
呂仲驀然睜開雙目,劍指遙向前方一點。
所點目標處,赫然是一縷縷灰光。
它們給呂仲的感覺最是熟悉,自入道之時就已陪伴在身邊。
沒錯,正是與灰霧空間同源的異光!
“嗡嗡嗡!”
低沉嗡鳴聲,開始在虛界中蕩漾,回響起來。
被驚動的不止虛界存在,一尊尊地從永恒沉眠中被喚醒,就連現實中的靈寰界,也同時有驚人異象出現。
刹那間,光華掠空。
無數早已逝去的時光碎片,被莫名的力量投影而出,諸惡們最恐懼,掩埋在心底的記憶,於此刻被喚起。
眼前所呈現的這一幕,赫然是昔年道盟繁盛之時。
無數仙修淚目,回想起了曾經的榮光。
這一切,呂仲一無所知。
此刻的他,正經曆著劫難。
呂仲做出的選擇,似乎引動了灰霧空間的真正力量,其中溢出的萬一分毫,在靈寰界引發驚人異象的同時,他自身也難以幸免,同樣被卷了進去。
......
昏暗房間中,屏幕光華閃爍。
呂仲昏沉醒來,望著身前的電腦屏幕,看著房間中既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一切,目光先是震驚,繼而呆滯,又重新轉化成震驚。
“我,我這是回來了?”
他不敢置信。
“可為什麼...”
呂仲抬起左手,輕易凝出一顆雷球。
在另一個世界獲得的一切,似乎也一並被帶了過來。
他在這裡,同樣可以施展雷法。
“是夢,還是幻境?”
“不不不,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呂仲這時敢肯定,自己的確是回到了原地,回到了自己最初的誕生之地。同時也帶回了一身的煉虛修為,是他數千年修行的證明。
確定這點後,他的目光變得堅定。
“若無意外,這是其中一條世界線。”
而呂仲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將之斬斷歸一。
該怎麼斬斷?
答案不言而喻。
他心念一動,就有一小鏡浮現。
光華一閃,未等呂仲看清發生了什麼,麵前的一應事物崩潰,統統化作灰光,而後彙聚在一道,儘皆沒入小鏡當中。
少了一條世界線,就等於斬去一個自我。
對此呂仲唯一的感覺,就是元神視界中的自己,更加真實了一些。
除此之外,實力並無任何變化。
......
又是一陣光華綻放。
待呂仲回過神,已是重新回到了原地。
他仍盤坐於爐心中央。
方才發生的一切,好似幻夢一般。
頭頂雜素呼嘯,依舊在受到吸引瘋狂湧來,數量無窮無儘,卻儘都被金色法鏈撕碎,轉化成信息流灌注而下,衝刷著下方的星辰鑒。
而此刻的星辰鑒,則已洗儘鉛華,不再被神魄金光覆蓋。
同時,一道跟呂仲聯係密切,幾乎同源的意識,傳出了歡呼雀躍的新生波動。在一陣輝光閃耀之後,星辰鑒微微一變,化作了一點璀璨星辰。
無比虛幻,卻也真實。
呂仲清楚知道,入魄關過了!
可未等他長舒一口氣,星辰鑒所化之星辰,竟陡然間變得漆黑,繼而雜素的氣息出現,化作一個個扭曲怪物墮下,卻是第二劫悄然間到來。
此劫的來源,是方才那些異光的依附。
它們儘管有不可思議之妙用,但同時也是一種外源汙染。
唯有除儘,才能還原神魄之寶本質。
這是一個艱難過程。
也是,將煉製神魄之寶過程中,本該分散到數千年跨度的大麻煩,一下子引發爆出來解決,如何能不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無人能幫到呂仲,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力量。
又是一場苦戰!
這一場,足足持續了百年之久。
直打得呂仲元神疲倦,法力運轉出現遲滯,這才終於結束。
而這,僅僅過去兩劫一關。
呂仲對此,心中充滿了疑問。
“鳳前輩,其他人煉製神魄之寶時,難道是如我這般艱難?”
“不,你是我所見的第一個。”鳳延年淡淡答道,可她表麵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中對此也是感到吃驚無比。
這兩劫一關的恐怖程度,若換做是其他煉虛,早該死在裡麵了。
可現在,陳夏卻還是活蹦亂跳。
“這就是太陰首席的實力?”
“還有,此人的本命靈寶通過入魄,到底獲得了什麼能力?”
鳳延年對此十分好奇,可一想到跟月陰子交易,頓時又絕了這一念想,左右是事情結束後要拔除的記憶,就算此刻知道了又如何?
還不是照樣會忘記。
念及此至此,她繼續閉目休養起來。
直至呂仲提出進行下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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