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球這時終於落下。
「起!」
呂仲早有準備,一杆陣旗衝天。
伴隨著這一動作,清微玄禁大陣轟然作響,一道道光柱凝聚成型,鑲嵌在其表麵的靈石,瞬間化作飛灰飄散。
一層層光障,就這般成型。
雷球隨之碰撞!
......
此時此刻,哪怕是身距百萬裡之地,也能清晰感受到遠處雷劫的驚人動靜,看清那毀天滅地的衝擊場麵。
再遠些,柱梁船城上空。
眾修環繞中間,方山宗主玉蟬一臉驚意,久久合不攏嘴。
遠方到底是何人在渡劫?
縱使是遠如羅浮,亦有不少修士感應到。
玉京天上,猶還虛弱的素心,不自覺抓緊了裙擺。
......
一杆雷矛貫地!
經雷球消耗,清微玄禁大陣本就力竭,如今又遭雲中貫出這千丈雷矛穿刺,頓時所有陣旗陣基,連帶著諸般壓陣用靈寶,都在這瞬間炸作了漫天的光屑。
雷矛聲勢未減少,繼續轟落而下。
「這又如何?」
呂仲一手托天,掌心有銀灰二光彙聚。
轟!
以他所處之地為中心。
地麵好似成了豆腐,被巨力向下一凹,緊接著無數地火噴湧,一方圓數千裡,不見底深淵就這樣形成。
嘩啦啦!
雷矛終究無法穿透時空壁障,開始崩裂粉碎。
呂仲這時體表,早已經是靈光璀璨,見此卻是劍指一點眉間,那裡瞬間有雷光浮現,飛出落到雷矛之上。
卻是膽大包天,要趁此機會一窺雷罰之秘。
此般舉動,頓叫劫雲震怒。
轟隆隆雷響炸裂,雷矛轟然爆開。
呂仲麵色一沉,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任由傾瀉的雷電轟在身上,接著忽然臉上泛起一抹古怪,從漫漫劫雷中攝出一道雷光,並將之納入到眉心之處,頓時喜笑顏開。
隻見他口中傳出一聲低吟,接著十指連掐法訣,頭頂靈光一閃,頓時浮現一雷光之眼。
卻是呂仲成功窺得雷罰隱秘,並將外掛的「雷道法則」與因樓法目相融。
「雷罰曜目!成了!」
呂仲心念一動,頭頂法目瞬間雷光激綻。
一顆顆巴掌大雷球憑空浮現,並在高空處彙聚成一團,化作一紫湛湛巨型雷槍,衝霄而上。
與新落下的雷矛碰撞,竟齊齊同歸於儘。
「此般做法,怕是罕有前人吧!」
呂仲心中歡喜,對突破大乘多添了幾分信心。
見天空雲層不住轟鳴,又在繼續醞
釀。
他也不客氣,抬手就是一招。
天地元氣為之彙聚,從頭頂的九天之上,從身下方成型的熔岩之海,從四麵八方之地,浩浩蕩蕩至此。
一時間,天地變得瑰麗萬分。
「原來,這般瑰麗之景,亦是為我而設!」
呂仲澹澹一笑。
猶還記得,剛穿越過來的那一夜。
自己躺在濡濕床榻上,不過一剛煉氣的小修士,對未來充滿了無助。
可如今,已是要步入靈界之巔。
鯨吞海吸,呂仲不但借此衝刷己身,完成進一步的蛻變,還順勢填補空蕩蕩經脈,迅速恢複法力。
雖天地元氣無處不在,可也經不起這般吸納。
失去元氣支撐,沙原深處一些殘破靈脈,再苟延殘喘不住,紛紛爆散化作靈氣,從地下漫溢出來,酷似星海奇景。
後靈光聚集於一點,紛紛沒入呂仲體內。
隨之,體內元神在變化。
在此之前,就已經晶瑩剔透,宛若珍寶。
如今渡過兩波劫雷,又經無儘天地元氣洗禮,更是莊嚴神聖。
不過盞茶工夫,天空劫雲再次傳出動靜。
這一次,金色早將雲層浸染。
未有絲毫前兆可言,就是一樹杈狀閃電劈落而下。
呂仲知道,真正的劫難到來了。
不敢有半分大意,使出了所有的力量,瞬間將功體運轉到極致,雙手各掐法印,浩浩蕩蕩法力傾瀉而出。
轟隆隆!
雷光漫天,一株樹形虛影搖曳。
繼而,被銀灰之光衝散。
「嗚哇!」
呂仲受金雷反震,吐出一口殷紅鮮血,氣息衰落,臉色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下去。
可他雙目眼底,卻是格外振奮。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
又是一道赫赫金雷。
這一次,呂仲受傷更重了,連經脈都出現了破損跡象,而這本連法寶都是難以破開的。
滴答,滴答......
如朱血滴,滴落至下方熔岩海。
其所含靈性何其海量。
瞬間,便叫其中無名火化生,點化出一隻隻火靈來。
可下一瞬間,又有驚人的威壓降臨。
火靈初生,尚未來得及看清世間,就瞬間被撕碎碾成齏粉,化作無數火星飄散於天地間。
第三道金雷轟然落下。
這一雷。
叫引雷針成了針;
叫龍蛟幡成了碎布;
叫星辰鑒成了爛鐵一塊。
唯獨,沒叫呂仲成為死人一個。
縱使全身焦化,仍是讓他強撐了過來。
落下最後一波劫雷的天空,劫雲早已經消散殆儘,此刻如雨過天晴般清明,簌簌落下陣陣小雨。
淅淅瀝瀝,澤被蒼生。
瘡腫似的熔岩之海消失,崩壞的靈脈重新構聚,綠意也開始在大地上蔓延,化作遍地金色花海。
受化生靈雨滋潤,呂仲的傷勢在飛速好轉。
一股遠超從前的氣息,自體內生出。
可他知道,渡劫還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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