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看看。”
誠德商會攤子前,兩盞花燈不知何故已是熄滅,一身盛裝的於鳳兒嬌豔如花,此刻散發出一股築基真修獨有氣勢,正在嚴厲嗬斥負責此事的兩位家族長老。
“七嬸,四侄兒,我是信得過自己人,才會將此事交予給你們來辦,可你們給我的回報是什麼?哼,以次充好,中飽私囊……實話說,我現在對你們兩個很失望!等回去,就自己到宗祠領罪,卸了長老職責罷。”
於鳳兒一句話,直接決定了兩名家族長老的未來。
沒有了長老一職的兩人,每年得到的家族供養將大幅減少,受影響的不單止是他們自己,兩人的後輩也會大受影響,未來的修為精進速度,必將因此而出現減緩,甚至是陷入停滯。
一華貴婦人,跟一名黃衫青年站在一起,麵色如喪考妣。
換做是其他時候,他們一定會反駁於鳳兒的決定,但如今的情況卻是不同,於鳳兒不知何故突然成功晉入築基,成了當之無愧的於家第一人,她說話的份量不可同日而語,一旦發令無人敢違。
在此情況下,就算是長老一職被剝,兩人也隻能咬牙接受。
另一邊,於鳳兒察覺到呂仲兩人過來,此時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泛起一抹微紅,轉身對跟著的一名花甲老嫗,吩咐道:“大姑姑,這裡就交給你處理,我還有事要忙!”
“家主你去忙吧,老身自會將事情處理好。”花甲老嫗昔年是於家產業管事,由於族中後輩青黃不接,不得已重新出山,處理這些事情可謂輕輕鬆鬆。
於鳳兒快步離開,好似換了一個人般,家主該有的威嚴氣勢消失不見,反倒像個少女似的衝到一名青年身邊,她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這樣也不知是好是壞!”
……
“恭喜於道友,你這是突破到築基了?”
呂仲這邊,察覺到於鳳兒的修為變化,拱手恭喜道。
聞言,於鳳兒耳根紅到發熱,細聲道:“托呂道友之福,妾身總算是破除了冰魄靈體的禁錮,順利突破到築基期。關於此事,妾身本想待花燈節過後,族中舉辦築基慶典的時候,邀請道友說明的,並非是有意隱瞞。”
她說著,腦海中又不禁浮現出之前那些旖旎事。
想到過程細節,她的腿腳不免有些發軟。
呂仲見狀,隻好出手攙扶住於鳳兒,以免她真軟倒在地上。
“謝,謝謝呂道友。”於鳳兒羞紅臉道。
李荷君笑眯眯看著,過了一陣見她能站直身子,才提議道:“既然妹妹也過來了,不如我們三人就一同遊覽燈街吧?”
“可以嗎?”於鳳兒聲如蚊訥道。
“我不介意。”呂仲回應。
他真的不介意左擁右抱。
實話說,這應該也是大多數男人的夢想吧?
隨後不由分說,便挽住了於鳳兒的手臂,李荷君同樣也沒落下,真就是左擁右抱起來,攜著兩女一同欣賞眼前的花燈美景。
起初,於鳳兒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笑展顏開。
見她越玩越瘋,逐漸將被壓抑的天性展露出來,一副老夫老妻模樣的呂仲跟李荷君,這時不禁對視一眼儘皆搖頭,一臉無奈。
邊玩邊走,很快來到燈街儘頭。
前方是一片巍峨群山,由於長春穀靈脈常有靈氣外溢,已是形成了一幕不下於煙火的極光盛景,有不少修士凡人正在駐足觀看,這是他們每年隻有一次機會,花燈節時能看到的奇異美景。
“咦,你在乾嘛?”呂仲忽然注意到,於鳳兒雙手合十,一副認真表情,似是在念叨著什麼。
李荷君同樣好奇。
“這個啊,是我們那邊的習俗……”於鳳兒這時笑嘻嘻道,好似少女模樣,緊接著補充:“據說在花燈節時虔心許願,通常都能心想事成!”
“我不認為這會有效果。”呂仲不合時宜的,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修士踏上仙途,此生注定隻能靠自己。
與其將希望寄托到未知存在身上,期待著哪天能願望成真,倒不如多出去拚搏幾把,說不定這樣還能在長生之路上走得更遠些。
又聽喃喃細語聲傳來,卻是李荷君也在那裡許願起來。
“你許的是何願,不若說出來聽聽?”呂仲自忖財力充足,沒有滿足不了李荷君的願望,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嘻嘻,這是秘密!”李荷君笑眯眯道。
說著,她跟於鳳兒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協議般,又賊兮兮笑了起來。
“哼,想聯合起來對付我是吧?”呂仲冷哼道。
見兩女笑聲不止,他自覺丟了麵子,於是麵色一冷,放出狠話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兩個,明天一個也彆想下床!”
說乾就乾!
……
一夜事後。
天蒙蒙亮,呂仲便醒了。
望著熟睡中的於鳳兒,他麵色有些不好看,手一抬,將金陽蟲火凝出來,靈火較之前弱了許多,顏色稍稍有些淺,卻是昨夜為了解決冰魄靈氣,被他用去中和了,固然從中收益不少,但火焰靈性的消耗也十分明顯。
將纏在身上的手腳移開,呂仲從床上下來。
先掐了幾道清潔術,讓身體恢複乾爽,才將法衣穿上。
“總的說來,還是利大於弊。”他在心中默念,推門朝後院的靜室走去。
經過昨夜的激烈修煉,呂仲感覺體內真元蠢蠢欲動,這是境界即將突破的跡象,若在此時閉關,說不定能衝關成功。
走出房間,沒忘了將門帶上。
清晨的庭院,空氣也是格外清新。
嗯?有些清新過頭了!
還有,院中部分禁製也不見了。
呂仲心中一驚,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裝作回味昨夜之事,暗地裡卻是進入灰霧空間,以場景回溯探查。
住在前邊院子的侍妾跟侍女,此刻俱都是已經斷了氣,而殺死她們的,赫然都是一枚枚蝴蝶飛針。
不用說,定是蝴蝶夫人所為!
無論她是發了瘋,冒著天大危險潛入城中報斷臂之仇,還是為了其他目的,對呂仲而言都是一場巨大危機。
再繼續回溯,呂仲終找到了蝴蝶夫人的藏身處。
左前方,樹後!
幾乎是呂仲退出灰霧空間的刹那,鼻間便傳來一股難以察覺的香氣。
沒有絲毫遲疑,他立刻摸出一粒藥丸服下,以蝴蝶夫人斷臂煉製的解藥立刻起效,心中爆湧而出的紛呈幻象,立刻就全部停歇下來。
“哼,死!”
見計劃失敗,蝴蝶夫人不再掩飾身形,直接衝殺出來。
她對呂仲占據境界優勢,搭配化蝶大法更是形成戰力碾壓。
目中閃過一抹瘋癲,蝴蝶夫人要在這裡斬殺呂仲,以報骨肉被殺之血海深仇。
呂仲此刻怒極,未有分毫退卻,殺將上去。
兩人交手不過刹那,原本種滿花草好似花園的庭院,便遭受法術波及土石翻飛,草木根斷莖折,到處一片狼藉。
若不是周圍房屋有法陣相互,此刻也會坍塌崩毀。
“轟轟轟!”
呂仲咬牙將身上蝴蝶飛針拔下,也不管會不會鮮血狂飆,左手不斷有雷光凝現,掌心雷一道接一道,狂暴轟在蝴蝶夫人身上。
將她一對蝶翅轟得亂顫起來,三兩下便會多出一個破洞。
打鬥發生在庭院方寸間。
兩人俱是不拉開距離,而是靠著法術飛針對敵。
呂仲一劍劍遲陽法劍斬出,卻都被蝴蝶夫人舞動蝶翅接下,帶出絢爛法術靈光跟火星飛濺。
蝴蝶夫人是他平生所見反應最快的同階修士。
發了狠,也不顧經脈如何。
凝指一掐,便又是唰唰兩劍斬出。
呂仲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能堅持到最後。
兩人對拚時,身後傳來一陣爆炸聲。
蝴蝶夫人原本露出猙獰之色,正欲譏諷嘲笑什麼,卻逐漸變了一副氣急敗壞表情。
呂仲看也未看,譏諷她道:“如何,我這金鎖八門大陣,可如何你眼?”
金鎖八門大陣,二階護山大陣的一種。
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也沒人敢相信,會有人將之布置在院中,這簡直已經不能用離譜來形容,隻能說是靈石多得沒地方燒了。
可呂仲為了保護自身安全,以及守護後院的秘密,硬是將之布置出來,為此不惜每年花費數千靈石,專門用來維持大陣運轉。
此陣一旦激活,也會將毗鄰後院的一處地方囊括進去,是昨天他跟兩女過夜的那間臥室。
“死,跟我死!”蝴蝶夫人氣急敗壞。
她哪裡能想得到呂仲如今小心,竟然將大陣布置在小小庭院中,此刻隻想著殺死眼前這名青年,好為自己死去的骨肉張淼報仇。
是的,張淼是蝴蝶夫人的骨肉。
那日在雲麓閣出手,本該是萬無一失。
卻未料到,於鳳兒竟請來呂仲這種意外人物,才致使張淼的一番謀劃落空,不但掌控誠德商會的想法付諸東流,本人也被長春穀刑堂追殺。
於花燈節前日,死於殘酷無比,專為魔修而設的煉魂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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