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結丹成功後,呂仲足不出戶。
每日專研買來的煉器傳承,既是為了避開外麵的危險,也是想儘早煉出自己的本命法寶,好擺脫戰力貧弱的尷尬現狀。
在此期間,他吩咐誠德商會尋覓煉製本命法寶的材料。
結果商會在長春域找了很久,也隻湊齊了清單上的大半材料,餘下還有三種珍稀材料,花大筆靈石求購也買不到。
倒不是長春域沒有這些東西。
而是持有它們的家族或是門派,清楚知道這些材料的價值,無一不是將之視作底蘊,個個都想留著給自家的金丹真人,在未遇到重大危機或是衰落之前,是決計不會出售的。
想讓他們鬆口,還要花一段時間。
時間流逝,很快三個月過去。
材料遲遲未能集齊,本命法寶的煉製自然無從說起,呂仲為了提升自保能力,隻好將目光投到《合靈飛星經》上,結丹初期有一門傳承秘術可學。
不是什麼殺敵寶術,是一門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遁術。
“流星遁”
通過燃燒自身的精血元氣,可獲得高出自身境界的遁速。
施展代價不小,關鍵時刻能保命。
在不需要逃命的時候,也可以通過消耗真元來施展,遁速比三階遁術快不少,是一門很實用的遁術。
想到自己還未學過遁術,呂仲立刻上手開練。
流星遁作為一門三階秘術,施展難度是不言而喻,比二階的牽星術、合星爆要難上不止一星半點,少說要投三五個月進去。
好在他有足夠時間。
結了丹,呂仲少說還能活五百年。
將施法咒文、手印熟悉一遍,他起身走出靜室。
外麵紅霞漫天,臨濤閣樓簷處掛滿了花燈。
“花燈節又到了……”呂仲心中默道。
……
對誠德商會而言,今年的花燈節格外不同。
多了呂仲這麼位金丹真人,誠德商會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能在長春街上獲得更好的位置,擺出更好的花燈來展示實力。
於鳳兒為籌備此事,已在長春街忙了大半月。
“會長,金龍冰鳳燈搭好了。”
負責現場的管事小跑過來,汗也顧不得擦,邀功彙報道。
誠德商會正在迅猛發展,若是能在這個時候得到會長賞識,他未來說不定也能湊齊築基丹的靈石,成為一名人人敬仰的築基真修,在家族族譜首頁留名。
於鳳兒輕輕點頭,朝花燈所在處望去。
隻見空地上,赫然紮起了一座巨型花燈。
花燈出自重金請來的名家之手,不惜工本用了大量昂貴靈材,無論是金龍還是冰鳳,俱都是紮得栩栩如生,比之旁邊那些大商會的花燈,未有半分遜色。
待燈火亮起後,更是活過來一般。
看了一陣,於鳳兒眉頭緊蹙,表情立刻冷了下來,怒氣上湧道:“燈裡麵的東西呢?之前交代過多少次,為何還是將之遺漏!”
“啊這……”管事看清燈心,腿腳霎時軟了下去。
“怎,怎麼會,我明明!完了……”
他清楚知道,自家會長對燈心裡麵的東西有多麼重視,早就千叮萬囑咐,交代過很多次,為的就是能在花燈節時向臨濤閣那位展示。
如今可好,全被自己弄砸了。
這時,呂仲走了過來。
見於鳳兒滿臉怒氣,不由好奇道:“這裡出了什麼事嗎?”
“夫君……”於鳳兒委屈得想流淚。
她本想給呂仲一個驚喜,不料卻給下麵的人破壞了。
“說說,怎麼回事?”呂仲摸著於鳳兒的後備,邊安慰她邊望向旁邊管事,雖未泄漏半絲金丹氣息,但一個眼神就足以擊破其心防。
“我,我真的……”管事說著,忽然記起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道:“是卑職看管不周,讓人取走了燈心裡的小燈!”
他記得下午時,於家一位長老來過,恰好那時會長不在,自己也被長春穀叫去,交待一些花燈節的注意事項。
顯然,會長精心準備的小燈,就是在那時被取走的。
他連忙將事情原委道出。
未有半分隱瞞,更不敢添油加醋。
“原來如此。”
呂仲望了一眼於鳳兒,心道這次可不算於家的內部事,自己不能袖手旁觀,想到誠德商會中有不少於家人,這次於家長老既然敢破壞於鳳兒準備的花燈,以後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
現在的誠德商會,對他越來越重要。
以後道途,大半都指望著它。
若不然,難道真要他天天在外麵出生入死,跟前世的話本主角一樣,秘境險境趕著趟的去參加不成?
“一幫看不清現狀的蠢貨!”
既然敢挑釁他呂仲,那就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關於如何處置這些人,呂仲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不好大動乾戈,壞了這個大好節日。
“走,帶你去參加一場講道會。”
“講道會?啊!難道是……”於鳳兒剛壓下心中委屈,聽到呂仲這樣說,不由想到了每逢這個時候舉行,那場唯有結丹真人才有資格參加的盛會。
“妾身真的能參加嗎?”
摸著她的頭,呂仲笑了起來,“當然可以,彆人能帶自己看重的後輩去,我自然也能帶自己的道侶。”
“道,道侶……”於鳳兒的臉霎時間紅了。
腦子好似漿糊。
連被呂仲牽著走也不知,耳畔反複回響著“道侶”二字。
等她回過神來,已是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
偌大殿中,分成多個區域。
每個區域都有不少人,都是結丹修士帶著各自看重的後輩,不似呂仲還帶著道侶來參加講道會。
長春域的所有結丹修士,基本都聚在此處。
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三十出頭。
跟於鳳兒想象的講道會不同,這裡更像是在舉行宴會,每個區域都擺設有桌椅,桌麵擺放的佳肴美酒靈氣十足,不少還是外麵千金難求的珍品,可在這裡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份。
被侍女引著,兩人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路上,呂仲見到一名臉上滿是斑點,比在場眾人要明顯衰老的白發老道,正是東卜廬的掌控者東卜真人。
於是上前,拱手問好:“見過東卜道友。”
“哈哈,原來是呂道友!”東卜真人見是呂仲打招呼,滿是笑容的拱手回禮,旋即招呼了旁邊站著的一名黑麵青年,介紹道:“這位是犬子東卜南,還在那裡傻站著做什麼,快過來行禮!”
黑麵青年看起來有些木訥,聞言就開始行禮。
卻不是作揖,而是想行跪拜大禮。
“錯了,你個憨貨!”東卜真人以手掩麵,羞愧得無地自容,一揮袖拉起東卜南,讓他行了作揖禮,才向呂仲賠笑道:“讓呂道友見笑了……”
“令郎……”呂仲尷尬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一出,他是沒想到的。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東卜真人這樣一位有名的煉丹師,能有如今煉丹成就,聰慧程度定然遠超常人,居然有這樣一個兒子。
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最重要的一點,這東卜南隻有煉氣五層修為。
以東卜真人的財力,親兒子不該隻有如此修為,大量天材地寶灌下去,各種丹藥像糖丸一般吃,少說也該是築基修士才對。
從這點來看,東卜南應是五靈根,最差的一種修仙資質。
兩人東拉西扯聊了一陣,直到一聲鐘響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