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修煉至煩悶時翻出,看後心情都會暢順許多。
黃淑媛看後神色落寞,鏡中女修是她比不上的,或者說兩人根本沒有可比處,這是處事與經曆帶來的巨大差距。
隨即她展顏一笑。
“呂道友,我這邊還有事,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
“當然!”呂仲笑道。
跟黃淑媛分開,他直接衝天而起,化作一道虹光,聚集著漫天星力,朝合靈宗山門所在方向飛去,呼吸間便不見了蹤影。
隻留下地上黃淑媛,怔怔遠望。
……
合靈宗山門。
此處原稱作“清陽山”,後來清陽門覆滅後,便被五靈門占據做了分門,短暫叫過“鎮陽山”,可隨著五靈門一日不如一日,這裡也被邪修占據了去,幾經易手在家族、野雞門派中流轉,如今改成“合靈山”。
呂仲來到這裡,見到的隻有一片工地。
不少建築,才剛剛挖好地基,連基材都沒墊進去。
目光望向合靈山的山頂處,那裡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不出意外的話,水霓應該就在那裡。
果然,呂仲一進殿內,就見到了水霓。
此刻的她眼眶熏黑,頭發亂如雞窩,身上衣服也是皺巴巴,正咬著一支毛筆,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什麼,表情顯得很是苦惱的樣子。
哪有半分金丹真人模樣?
她想得入神,連呂仲過來也未察覺。
“咳咳!”
“乖徒兒!快救救為師!”水霓見了呂仲,一副見到救兵的激動表情,赤著腳就從堂上跑下來。
“咳咳咳!”呂仲加重咳嗽聲。
示意春光外泄的某人,注重一下自己的儀態。
誰料水霓反倒一笑,將衣領往下扯了扯,恬不知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倆師徒誰跟誰,不都是自己人,看了也就看了吧?中土那幫人玩得可比為師花呢,讓我仔細跟你說說,他們啊……”
“停停停!”呂仲翻著白眼,直接打斷水霓。
真讓她說下去,嘴裡還不知吐出什麼來。
怎麼以前一直沒發現,這女人居然如此不正經?
不對,正經師尊哪有一口一個“乖徒兒”的。
水霓從來沒有正經過。
現在隻不過是更加放肆了而已。
“噗嗤!”水霓被打斷,掩嘴笑了起來,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好了好了,就不跟乖徒兒玩了,哎呀!為師連日處理事務,可真是累壞了呢,肩膀好像有些酸,乖徒兒幫為師錘錘吧?”
她的話,呂仲權當做沒聽見,直接左耳進右耳出,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公務繁忙,師尊為何不設立庶務掌門,由此人處理門中事務?”
“你當為師不想啊!還不是沒有可信之人……”水霓“泫然欲泣”,見呂仲沒點反應,隻好老實說道:“合靈宗重建,乖徒兒你彆看一下舉起來千餘名弟子,裡麵但凡是有點資質的,都是彆的勢力派來的釘子,你說為師敢用他們,能用他們嗎?”
“這倒也是。”呂仲同意這個說法。
想當初,誠德商會跟於家那邊,他也清理過這樣一批人。
數量真是不少,足足有三位數之多。
“乖徒兒……”
“師尊有話請講。”
“不如,你推薦個合適人選過來唄?”水霓呂仲身旁,推了推他。
“尊敬的師尊,請問這是你是合靈宗老祖,還是弟子是合靈宗老祖?難道心中就沒有一個合適……額,過得去的人選?”呂仲第一次氣得牙疼,這是以前從未有過之事,不禁陰陽怪氣起來。
合著水霓把經營宗門當過家家呢?
“這不第一次,沒經驗嘛。”水霓撇嘴道。
“幫幫為師嘛,一回生二回熟。”
聞言,呂仲翻起白眼。
一時半會,我從哪裡給你找人來啊?
哦。
好像還真有個。
於是將黃淑媛的情況,給水霓詳細說了說,後者聽後一陣遲疑,半天才道:“不是為師不相信乖徒兒,隻是她一直都是個散修,既不是修仙家族出身,也未曾加入過一個宗門,這樣的人是不是……行吧行吧,乖徒兒怎麼這副表情,就不能對為師多點耐心,那就她吧!”
見呂仲起身要走,水霓連忙改口,生怕氣走請來的幫手。
當即擬出一封手書,讓人去將黃淑媛請來。
“呼!可算解脫了!”
水霓大鬆一口氣,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可想到將軍墓,又是一副苦色。
“乖徒兒,你說將軍墓裡的銀甲屍,我們該怎麼解決?”
將軍墓靠近青柳坊市,未來如果想發展此處,就必須得鏟除墓中隱患,不然誰也不敢保證,一旦三具銀甲屍齊出,坊市會不會因此毀滅。
“師尊可曾試探過。”呂仲眼皮不抬道。
“交是交過手,三具銀甲屍都在主墓區,那邊早就被它們當做了老巢,經營得密不透風,到處都是屍氣毒瘴,還有上古修士遺留的陷阱,為師進去沒等開大,一身本事就先折三分,等打起來自然是不如它們。”
“如果是放到外麵,我一個能打它們三個!”
水霓說起這事,就是一臉鬱悶。
若不能解決將軍墓銀甲屍,那麼合靈宗將來的發展必然受限。
她的結嬰期望,自然也要落空。
“那就放出來打啊!”呂仲忍不住給了她個異樣眼神。
“什麼意思?關懷智障的眼神,欠打是吧!”水霓柳眉輕抬,本想狠狠瞪呂仲一眼,但想到自己還有求於人,氣勢頓時弱了下來,糯糯道:“乖徒兒,你說放出來打,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師不清楚呢?”
“……”呂仲。
半晌,他才按捺住心中的情緒,解釋道:“我記得將軍墓的土層並不厚,既然師尊你在外麵不怕那三具銀甲屍,還能一個打三個,那為何不直接將墓開了,逼它們出來跟你打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水霓眼中放光。
至於如何開墓,這點想做到輕而易舉。
眼下合靈宗聚集了大量工匠,裡麵不乏精通土行法術的修士,聯手起來組個“覆土陣”輕而易舉,三兩下就能將軍墓圖層掀開。
等沒了墓中陷阱屍氣掩護,三具銀甲屍暴露在外。
她要斬殺,輕而易舉。
“乖徒兒,為師愛死你了!”
呂仲一把推開,臉上帶著嫌棄:“注意點形象!你的未來庶務掌門已經到了門口,師尊,你也不想自己的醜態被看到吧?”
“哦是是是。”水霓連忙掐了法術,將身上的汙漬去了,三兩下整理好衣服,順帶法術大手一掃,將殿內垃圾清理。
坐在案幾背後,好一副仙子下凡塵的做派。
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不正經?
呂仲心中吐槽著,坐到一旁的蒲團上。
此刻殿外。
黃淑媛心中忐忑,方才合靈宗執事突然來傳,說是水霓老祖有事相邀,但具體什麼事卻沒說,讓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一直在回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做好。
“奇怪,沒紕漏。”
自打製符技藝遭遇瓶頸,遲遲無法畫出二階符籙以來,她就一直在為獲取靈石資源而發愁,擔任青柳坊市執法隊隊長,是她迄今為止找到的最好工作。
每月光俸祿就有兩百,加上到手的各種補貼好處,一年能有三五千靈石,放到外麵要搶到打破頭。
這可比去獵殺妖獸,或是去當護衛打手好多了。
她正想著,已是進到殿中。
“晚輩黃淑媛,見過水真人!”黃淑媛低垂著頭,拱手躬身行了禮,就靜靜等待堂上水霓老祖的回複。
“不必多禮,過來說話吧。”水霓柔和道。
“是。”黃淑媛應道。
心中不禁在想,水真人這般好語氣,看來不用擔心丟了工作。
緩緩抬頭。
等看到堂上兩人,尤其是一旁的呂仲,微微一滯。
呂道友的師尊,是水霓老祖!
不免想起巷中勸說呂仲離開時,自己所說的那番話語。
耳朵不禁微微有些發燙,呼吸也急促了些。。
水霓看見,以為是黃淑媛太過激動,也沒有多想,道:“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此番召你前來,我是準備命你合靈宗的庶務掌門一職,不知你意下如何?”
“庶務掌門!”黃淑媛忍不住驚呼。
這一職位,不該是由水霓老祖的弟子,來擔任嗎?
目光移向水霓身旁,黃淑媛心中頓時猜到,應該是呂仲提出的建議,否則照水真人跟自己的關係,怕是根本不會想到她。
沒有遲疑,她深深躬下身子,道:“敢不從命!”
“好好好!”水霓從堂上下來,挽著黃淑媛坐到堂上,一副禮賢下士模樣,心中卻是在大笑著,心道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
等看完黃淑媛,熟練處理完兩樁事務,更是眉開眼笑。
再看呂仲,卻是不知什麼時候消失。
從合靈宗出來,他漫無目的飛著。
等回過神,發現到了荻花洲處。
幾十年過去,這裡還是之前那副老樣子,隻是荒草萋萋間,多了幾片建築廢墟,顯然是有不少人想開荒此處,最後皆以失敗而告終。
來到荻花洲左側,水流湍急的暗礁處。
神識一掃,裡麵還有不少魚兒。
“這種水底結構,果然最是藏魚!”呂仲想起曾經釣桃花鱖之事,他正是有前世釣魚的經驗,才能根據燕流透露的信息,找到這處魚窩。
肚中饞蟲大動。
於是攝上來三尾大魚,俱都是鱗甲豔紅的上等貨。
一番炙烤,便可以大快朵頤。
“這味道,怎麼說呢?”
呂仲吃了兩口,發現並不如記憶中的好吃。
“可能是心態不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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