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元嬰老怪,懂的還真是多啊!”。
暗中監視楚大雲的呂仲,親眼看著藥老教給楚大雲一道秘方,配藥服食後竟輕易突破瓶頸,令修為又暴漲了一截。
這已是一年來,第三次出現這種情況。
呂仲本以為,楚大雲少說要五十年才能結丹。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此人得到大蜜蟲群的靈蜜供應後,修行速度便開始突飛猛進。照此進度,恐怕要不了二十年,就能在藥老的扶持下結丹成功。
這修煉速度,當真是恐怖!
而根據兩人間的密謀,一旦突破結丹,就會立刻對他這個老祖下手。
“我這,應該算是引狼入室吧?”
呂仲想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
見著靜室中盤坐的楚大雲,一罐接一罐的服食靈蜜,修為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他在心中作出決定。
“罷了,早一點收網,就少一點翻車風險……”
經過將近一年的儲備,他已是準備了百餘張小真陽符。再加上甲木雷法,哪怕要對付的是一個元嬰老怪的神魂,已是完全足夠。
撤去斂息匿蹤二術。
身形一動,迅速朝楚大雲洞府走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
楚大雲從閉關中驚醒,方才他接到藥老示警,說呂仲突然出現在他洞府外,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沒好事。
幾個邁步,便衝到了洞府門口。
就見一黑衣青年,正負手站在洞府門口。
正是碧海宗老祖呂仲。
獨屬於結丹修士的強大氣勢,此刻毫不收斂的浩蕩泄出,壓到楚大雲一個築基初期修士身上,令他心中生出驚懼之意。
兩股戰戰,生不出多少反抗心思。
“楚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藥老歎息道。
一般的結丹中期,氣勢哪能強到如此程度。難怪跟能水蛟相鬥,就連他自己在結丹期的時候,也沒有這個實力。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哪怕曾是一名元嬰真君,他也是毫無辦法。
“老,老祖……”
失去藥老的楚大雲,立刻被打回原形,望著緩緩靠近的呂仲,情緒一下子就徹底崩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希望借此得到老祖的原諒。
呂仲早就看出來了,此人就是一個傀儡。
做事沒有主見,尤其是在處理宗門事務的時候,幾乎都是靠那藥老在背後指點,整整一年都不見絲毫成長,也難怪當初隻是一名采藥散修。
既是傀儡,那就沒什麼好問的。
直接送他上路。
解決楚大雲,呂仲才將目光移向那枚戒指,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手一拈便是成打小真陽符,心中暗暗提高警惕,才冷笑道:
“雲藥前輩,是您自己出來呢,還是讓晚輩請您出來?”
“唉……”一聲歎息。
正如同呂仲猜測那般,藏在戒指中來曆神秘的“藥老”,便是外界傳聞中已經坐化的雲藥老祖,不知因何緣故成了“隨身老爺爺”。
雲藥現出身來。
望著呂仲手中的小真陽符,目中露出忌憚之意。
他如今隻剩神識附在養魂戒上,可以說是虛弱到至極,若是被這符上的陽氣一衝,隻怕登時就要魂飛魄散。
“呂道友,有話好說。”
呂仲聽了,反而更加警惕。
作為一個被奪舍過兩次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凶險,他可不想再經曆第三次,尤其這雲藥老祖還曾是元嬰真君。兩人論神魂的差距,可用雲泥之彆來形容。畢竟修士一旦成功結嬰,就開始擁有妙用無窮的元神。
元神啊!
若被雲藥奪舍,他真沒多少信心能勝出。
再想到對方,前不久還在密謀自己。
呂仲心中警惕更甚,表麵卻神色如常,望著身形虛幻的雲藥說道:“我問你答,不知雲藥前輩你提前坐化,究竟是因為何種原因?”
雲藥卻意外的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好一陣。過了一段時間後,才終於傳出他的神念。
“此事說來,還是跟呂道友有關。”
呂仲聞言心中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
“老夫因為大限降臨的緣故,一直在謀求延長壽元之法。為此早已是將各種能收集到的延壽靈物,都統統服用了一遍。然而付出天大代價,服用靈物所延壽元,也不過五十一年,直到……”雲藥說到這裡,聲音突然一個停頓。
“直到那條奈河被發現……”
“老夫當年得到過一本上古奇書,裡麵記載了有關界麵的一些事情。根據那奇書中的說法,奈河與傳說中死後的九幽黃泉相連,故河中的魂魄無窮無儘。書中附有一種利用奈河之力的方法。老夫便突發奇想,想要將奈河之力據為己用,以此達到長生不死之目的。”
“畢竟壽元枯竭的本質,是神魂腐朽到了儘頭。”
這也是為什麼,壽元耗儘的修士,哪怕僥幸奪舍成功,也無法延長壽命的原因。既然連神魂都已經腐朽了,占據一具新身體,隻會將“腐朽”傳染出去,令身體迅速腐敗衰老,最後化作朽灰。
呂仲心中驚詫,沒想到竟還跟自己有關。
“如呂道友所見,老夫就是因為施展聚魂術失敗,非但沒有達成延壽目的,反倒被奈河的力量反噬,成了這副鬼樣子。就連原本的那具身體,此刻化作了邪祟。”雲老的聲音中充滿了後悔。
本想著借助奈河的力量,來令自己的魂魄達到不朽,卻不曾想施法失敗遭到反噬,連帶著長春穀也大受影響,一個不好萬年基業都要就此葬送。
長歎一口氣後,雲藥又透露出一個消息。長春穀收集小真陽符的作用,是為了鎮壓他的身體所化的邪祟。
“邪祟?這是什麼,典籍從未有過記載。”呂仲滿心驚訝,不禁追問道。
“邪祟到底是什麼,目前尚無定論。據老夫所知,在遠古時期仙人傳道前,此界也曾是邪祟遍地。這也是為什麼,除卻仙道以外,其他左道旁門看起來,都詭異恐怖的緣故,畢竟此類道統所模彷探究的,其實就是邪祟。”雲藥凝重的聲音中,道出了一些呂仲不知的上古秘事。
有些事情,唯有到了相應境界,才有知道的資格。
邪祟,便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
呂仲以前曾認為。
諸如雷法、陽氣符籙,都是對付旁門左道用的,卻不曾想背後的真正原因,竟是牽涉到邪祟。
儘管心中對此並未完全相信,但他覺得雲藥並未在裡麵摻假。
邪祟有多厲害呂仲不清楚,但從它們上古時曾在此界橫行,成了左道旁門模彷探究的對象,想來實力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
“若是,若是無法鎮壓邪祟,後果是什麼?”
“後果?殤魂呂道友見過吧,它實質上就是受到壓製的邪祟,而由我身體所化的邪祟,實力將相當於元嬰期級彆的殤魂,加上奈河力量的加持,恐怕實力恐怕不下於元嬰後期!”雲藥說到這裡,聲音驟然凝重起來。
元嬰後期,看似跟元嬰中期隻差一個小境界,但實力卻有碾壓之勢。長春穀一旦壓製不住,元嬰後期實力的殤魂,便會出現在南蠻。
屆時,南蠻將重回遠古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