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還真是貪心呐!”呂仲自嘲一笑,又確定現場無好東西遺留,見岩漿逐漸上湧,恐不久淹沒此處。
於是他掐訣凝出一層法力護罩,轉身離開了此處。
很快來到地表。
受蒲火自爆影響,上麵的煉器工坊也大受影響。此刻地麵高高隆起,裂縫中有金色岩漿噴湧而出,赫然成了一個火山口。
姚玉婷正指揮著眾人,竭力壓製噴發的火脈。
就在這時,一道虹光從裡麵衝出,帶出百丈高火焰尾跡,於空中打了個轉,落到地麵現出身來,正是從火脈中出來的呂仲。
“呂前輩,家師他?”
“詳細的事情經過,我都已刻錄在玉簡中,你自己看吧。”呂仲將準備好的玉簡遞出,也不等她有什麼反應,便緩緩浮空。
望了一眼鑄劍池中的法寶,又很快收回目光。
如果他是散修,定要狠狠乾這一票。
這麼多法寶,俱都是南蠻各大勢力委托煉製的,無一不是珍品中的珍品。售出換成修煉資源,足夠一個人結嬰的。
至於隨之而來的報複?
散修孑然一身,心中可以說是無牽無掛,天涯各處皆可為家,南蠻如果留不下去,離開就是。
“可惜啊……”呂仲掐滅心中念頭,化作虹光遠去。
地表處,看完玉簡內容的姚玉婷,麵色無比的複雜。
火冶子的為人,及二師弟蒲火心中的怨恨,她自然都是一清二楚,比任何外人都要了解,因此並未懷疑玉簡中內容。
隻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這個結果。
良久,一聲長長歎息。
……
離開終隆峰,呂仲悶頭趕路。
此趟玄陽域之行,雖說沒有達成原本目的,但收貨卻是一點不小。
不說那枚空冥石儲物戒中,到底藏著多少好東西。光是那枚人麵蛟魄,就值回此行票價,也不枉他萬裡迢迢跑來。
一連安然無事的過了三四天,這一日他飛至荒野之地。剛剛翻過一座荒蕪小山,忽然神色一怔的扭頭看向左側,就見到天邊多出幾粒光點,臉上頓時現出一抹訝色,隨後陰晴不定起來。
被跟蹤了?
心中思量一下,竟找不出原因。
稍稍猶豫,呂仲決定等對方過來,好弄清楚原因。且從方才的感應結果看,來人都是結丹期水準,實力再強也有極限。
以結丹修士的遁速,天邊至眼前也不過百息工夫。
待遁光散去,現出兩男一女三名修士。
“怎,怎麼可能?”看清楚了那女修的相貌後,呂仲口中喃喃自語,臉上忍不住露出極複雜的表情。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可為何會有相貌相同的人?
默誦冰心訣,呂仲艱難的將目光移開,忍住不再去看那張酷似李荷君的臉龐,很快將心情平複下來,轉而冷冷看著靠上前來的三人。
“三位有何貴乾?”
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名紅袍老者,結丹中期修為。此人身材稍顯魁梧,麵相和善帶著淡淡微笑,可總叫人感覺其有些虛偽,他衝呂仲拱了拱手,笑道:
“閣下可是呂仲?我乃公孫玉,玄陽域公孫家當代家主。聽聞我二叔火冶子被那孽徒殺害時,道友恰好也在現場。可否隨我等回公孫家一敘?待我將此事經過查明,不但會向道友道歉,還定當會有厚禮奉上!”
道歉?厚禮?
呂仲心中冷笑不止,這公孫玉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不過這話,怕是連三歲小孩也騙不了吧?
對於三人的來意,他一聽到公孫玉報出家門,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大概率跟火冶子的遺物有關。
“你這人,可彆不知好歹!要不是家主仁厚,哪能留你性命到現在。勸你還是乖乖配合,否則莫怪坎某手下無情!”隨行的一人,是一名麵上帶疤的黃袍光頭,滿臉橫肉的暴虐模樣,一看便不似好人。
此刻似是覺得有些不耐煩了,衝著呂仲發起威脅。
聽到這話,心中本就煩躁的呂仲,登時就下了決定。今日之事注定無法善了,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罷。
隨後一張口,將星辰鑒給祭出。
與此同時,手中掐訣不斷,聚星術、星辰祝賜等效果,儘都被加持在身上,哪怕此時正值星光稀疏的白日,氣息也在一節節上漲。
對麵三人見此情形,仿佛是早有所料一般,齊齊祭出法寶殺上前來,尤其是那黃袍光頭,更是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
他所祭出的法寶,乃是一纏蛇杵。
見到呂仲逼近身前,坎阿兒身為結丹初期,卻不驚反喜。他的纏蛇杵乃是困殺法寶,哪怕對上高一個小境界的修士,也有巨大封困作用。
將手中小杵往空中一祭,他為在家主麵前表現,也是出了大力氣,張口就是一團黃濛濛丹氣噴到法寶上,接著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纏蛇杵微微一顫,璀璨發起光來。
頓時腥風大起,現出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鱗巨蛇,此蛇足有百丈大小,它猛然張口血盆大口,就要迎頭將呂仲吞下。
“哈哈!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跟公孫家作對,真是不知死活!”坎阿兒怪笑起來,滿臉的得意之色,同時沒忘對手是個結丹中期,於是加緊催動法寶,欲要一舉將呂仲困住。
呂仲見了,卻暗笑一句花裡胡哨。
沒有多餘的動作,揚手就是一記鳴雷槍。
雷槍所過處,巨蛇崩塌成靈氣,隨後傳出“叮”的一聲脆響,那綠幽幽的纏蛇杵被擊飛出去,於空中又被兩口飛劍連番斬擊。
不多時,已是破破爛爛。
“嗚哇”一聲,坎阿兒吐出一口鮮血,他沒想到呂仲的實力竟如此之強,竟一個照麵就重創了他的本命法寶。
哪裡還敢再戰,急忙將纏蛇杵召回。
見試探結果出來,公孫玉跟公孫柔對視一眼,麵色都不大好看,相互傳音幾句後,各自祭出一口火紅飛劍。
皆是“巳火劍”,公孫家祖傳巳火經中記載法寶,巳火劍作為陰屬火行飛劍,素來以威能巨大而著稱,不下於劍修之本命飛劍。
軌跡忽明忽喑,孱弱而不熄。
呂仲見了,感覺像兩條陰毒火蟒撲麵襲來。
他不作多想的大袖一甩,三條迷你小蛟從袖中激射而出,前方隨之又傳來“叮當”兩聲脆響。
“此人實力非同尋常,一起上!”公孫玉大喝道。
旋即,三人開始圍攻呂仲。
一時間靈光爆閃,各色光華衝天而起,底下荒野遭到波及,不是被犁出一道深穀,就是整片山頭被削去。
火星墜地,頓時燃起熊熊烈火。
彆看聲勢浩大激烈異常,可呂仲有著蛟靈旗護身。三旗威能未耗儘之前,皆可以從容淡定,這也讓對麵三人心中驚詫萬分。
十數息工夫後,見對麵銳氣被銼得差不多了。
呂仲這才猛然發起反擊。
先是一記醞釀許久的“雷沼”,登時轟隆隆聲大作,空中陡然現出一片狂暴雷海,將那黃袍光頭單獨隔開,以防止另外兩人前來救援。
“快逃!”公孫玉一眼看出呂仲打算,急忙提醒坎阿兒。
此人雖是客卿身份,但也是一名實打實的結丹修士,不能隨便舍棄。就目前情況而言,若少了這一份戰力,隻怕他們敵不過呂仲。
可他話音剛落,一具無頭身子已是從半空中跌落。
呂仲揮劍,瀝去青璃劍上血漬,才冷冷看向場中剩下的兩人,二話不說踏空向前,要將這兩名公孫家修士解決。
交手不過數回合。
公孫柔的巳火劍被磕飛,此刻見呂仲禦劍直直斬來,而自己的法寶已是來不及回援,不由花容失色,臉蛋一下蒼白起來。
遠處,公孫玉一陣遲疑。
最終他還是一咬牙,單手一揚便是幾道嘯叫聲,放七八道青影擊向呂仲身側,俱都是塗抹了劇毒的火蛇釘。
卻不料,這波攻擊被小蛟瞬間擋下,絲毫不見效果。
見狀,公孫玉竟毫不猶豫,轉身飛離。
公孫柔呆呆看著這幕,好似被潑了盆冰水,從頭頂涼到腳底。心中滿是不敢置信,家主竟會拋下自己逃離。
他一陣頑抗,數息後重傷倒地。
“哼,果真是吾輩修士風範!”呂仲望著天邊消失的光點,知曉自己追不上公孫玉,於是看向公孫柔,冷聲道:“是我問你答呢,還是等你死後,等我用搜魂術查找想知道的信息?”
“道友,有何要問?”公孫柔心中恐慌,擠出難看笑容道。
“生辰何時?”
“卯相年戍月二十八。”
聽到這話,呂仲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此女年歲近兩百,哪裡可能是李荷君,不過是長得相似罷了。
想清楚這點,心中反倒一陣輕鬆。
“為何能追蹤到我?”
“其實並非是追蹤道友,而是道友身上的蒲火魂魄……”公孫柔小心翼翼解釋道,心中恐慌更甚。
原來如此!
呂仲這才意識到,自己遇上了思維盲點,而並非是移星換鬥神通失效。於是在心中暗暗警醒自己:
“看來以後,得多注意這點,以免被人間接追蹤……”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沒接受公孫柔願為鼎爐活命的條件,直接給了她一個痛快。三兩下將現場處理乾淨,帶著兩個儲物袋離去。
......
小半年後。
靜室裡。
“呼!”
“終於煉化了!”
呂仲長吐出一口如龍濁氣,望著身前被煉化的儲物戒,臉上終於是浮現出笑容。確定戒指上沒遺留其他手腳後,才將渡入一絲絲法力。
漸漸的,空冥石再次生出迷蒙輝光,同時一股聯係湧上心頭。
“裡麵有什麼呢?”
他心中滿懷期待,將神識朝裡麵探去。
這枚空冥石儲物戒的容積,比呂仲開始估計的要大不少,足足有一萬方,儲物戒裡麵可是裝著不少東西。
除了價值三十餘萬靈石的靈石小山,還有一堆法寶材料,包含了鐵精、銅母等法寶主材,各類煉器輔材也種類繁多。
“這倒是省了不少錢。”呂仲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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