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鳳兒此刻目中帶火,心中恨極了彌月真人。她以為這位玄月一脈的真人,會看在四靈傳承的份上,不說血戰到最後,至少會象征性抵抗一下,卻不料竟是直接拋棄眾弟子。
“隨她去吧。”呂仲麵色平靜道。
事實上,他早料到了這點。
彌月真人本質就是個兩麵三刀之人,他雖有抵抗合宗之意卻不徹底,麵臨生命危險輕易便降了水霓,既往不咎招降卻有暗懷心思。
如今選擇棄守而逃。
再正常不過。
“做好準備,我們先以雷霆之勢解決這支人馬,不然等其他方向失守,這些人彙合起來可就不好對付了。”
“嗯。”於鳳兒輕輕點頭,而後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
千裡距離,對結丹修士而言,數刻即至。
來人是兩名結丹修士,分彆是結丹中期的惡相黑臉頭陀,及一名結丹初期的玉麵儒生。
呂仲知道這兩人的來曆,俱都是南蠻有名的散修。
黑臉頭陀無人知曉其真姓名,於是外界常喚其做“惡頭陀”。
這一名號來源於他的出身經曆,據說昔年是玄陽域左道佛門中燒火的一名頭陀,因不堪同門的迫害而偷學功法,三十年也隻是略有所成,後因事情敗露奮而殺人。
頭陀逃出佛門後轉修仙道,不曾想這惡頭陀更具修仙天賦。一路乾著無本買賣獲取資源,死在他手下的修士已不下千人,竟也能在百年內結丹。
至於旁邊的玉麵儒生,同樣是個傳奇散修。
儒生名為許臨,他本是長春域一進京趕考的書生,一日雨夜借宿荒山野觀,遇見一條異種白蛇將斬殺,吞其膽食其肉。誤打誤撞下,竟完成了引氣入體,就此踏入仙途。靠著一門爐鼎秘法,一個甲子便結丹成功。
這樣兩人,絕對是散修中的人傑。
“聽說道友曾過屠蛟,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便讓我來討教一番!”惡頭陀雖是這樣說,可身形卻未有半分動彈,反倒稍稍後退了些。
足可見他心中對呂仲的忌憚。
呂仲如何看不出,這惡頭陀是在拖延時間,當即不再跟他絲毫廢話,催動遁術就朝他殺去。
他動手的同時,於鳳兒也一並出手。
相較有“結嬰種子”之名的呂仲,名不經傳的她看起來更好對付些,可等玉麵儒生許林跟於鳳兒交手手,才知道這是大錯特錯。
“直傷神魂,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許林駭然道。
方才他隻是跟於鳳兒對拚了一劍,便感覺神魂一陣刺痛,真不敢想象再來幾下,該是怎樣的結果?
“是了,你是冰魄靈體!”
此言一出,旁邊的惡頭陀幸災樂禍起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惡頭陀使的是一口戒刀法寶,裡麵煉入了一枚“血菩提”,這是南蠻修仙界有名的血濁之物,這口戒刀最能汙穢彆人的法寶。
往常惡頭陀靠此寶無往不利。
可如今撞到了鐵板,呂仲的紫幽極火專克此刀。
才交手數回合,血菩提戒刀便萎靡不振,哪裡還有剛祭出時血焰滾滾的凶厲?連帶著將其作為本命法寶的惡頭陀,此刻也是連連吐血。
他這才明白,自己這是被耍了。
請自己出手那人,根本沒提到陽火之事。
惡頭陀很快想明白了那人的目的,顯然就是想讓他自爆金丹,不指望能拉呂仲下去,隻要能削減其實力,便算作是回本。
“啊啊啊!!!”
呂仲麵不改色,直接操控青璃劍將他斬碎。
旋即,一道耀目光團升起。
威能不完全的金丹自爆過後,呂仲衣衫完整的懸浮在半空中,體表星陽罡氣被削去大半,不得不服下一枚回氣丹藥,以補充法力恢複罡氣。
另一邊,於鳳兒成功斬殺玉麵儒生。
她此刻呼吸急促,顯然過程也並不輕鬆。
見暫時沒敵人過來,兩人便趁著這個難得機會,抓緊時間回複法力,調整氣息平複狀態,好迎接隨時到來的惡戰。
不過百息工夫。
原本星月異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滾滾的雷雲。
天劫很快便會降臨。
半刻鐘後,雲翳老祖那邊防線告破。
他被一人拖著,三名結丹朝呂仲這邊飛來,為首的是一名結丹中期,餘者皆是結丹初期,同樣都是散修出身。
“倒是好手段!”呂仲佩服起那些宗門來。
花重金請這些人出手,絕對是隻賺不虧的好買賣,無論事情成敗與否,對他們來說都能得利。要麼除掉一個未來元嬰,要麼除掉地盤中的不穩定因素。
可憐眼前三人,被人當作刀使。
更可能的是,他們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麵對渴求許久的修煉資源,終究是忍不住動了心,才會在靈契上簽下姓名。
不管事實如何,呂仲都不會放一人過去。
大戰再起。
以一敵二容易,想要一人截住兩名結丹,卻是難以做到之事。呂仲無奈隻得啟用了尹理,讓他使出融靈秘術拖住對方。
“本體,有時候我真心覺得,讓你複活我是一個錯誤。”
拋下一句話,尹理義無反顧衝了上去。
“或許吧。”呂仲默想道。
見到突然多出一名結丹中期修士,對麵三人頓時知道自己的真實作用,成了他人用來消耗呂仲實力的工具。
可知道了又如何?
完不成靈契上的約定,他們就是逃走了也是死。
隻得硬著頭皮上。
一刻鐘。
以呂仲兩人勝利而告終。
然卻是慘勝。
呂仲雖然依舊完好無損,於鳳兒卻是受了傷。對麵有一名老嫗擅使毒術,臨死前噴了口厲害毒霧,於鳳兒雖然及時服了丹藥,不至於被毒素傷到性命,但實力難免因此受損。
更彆說,化身也沒了一個。
最糟糕的是,褚月雲那邊也守不住了。
就在方才,那個方向升起了一道蘑菇雲,呂仲已經忍不住懷疑,褚月雲是不是自爆了金丹。
抱著於鳳兒,呂仲不禁笑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拚命,明明可以逃,逃到一個安全地方慢慢發育的。”
論苟,他可以說是頗具心得。
“夫君,這就是真實的你啊。”於鳳兒輕笑道。
複雜而矛盾。
沒等兩人休息多久,便有五道虹光掠至。
“一、二、三……四,五!我還以為隻有四個,你們不按套路出牌啊。”呂仲望著對麵五人,目光最後定在一名結丹後期修士身上,那人雖然隱藏了氣息,但在天羅瞳麵前毫無作用。
“化一觀的道友,大方展現身份吧。”
“不愧是呂道友!”那結丹後期的枯瘦老者讚了一句,而後將氣息徹底放開,同時目中燃起仇恨之火,冷笑道:“不知呂道友,可還曾記得一百一十二年前,在沉淵宮秘境長牙地穴,死在你手下的蓮音?”
“當然記得,她那記雷法差點要了我的命。”呂仲回憶後說道。
“很好,那你今天就死在這招下吧!”化一觀老道欣慰點頭,緩緩祭出九杆雷光旗幟,撫須大笑道:“呂仲豎子你記住了!
殺你者,化一觀蓮音之師,虛——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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