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在此處。”
呂仲掐滅溯蹤靈光,看也不看門口所站打手,抬腳就進。
所過之處,無一人敢出手阻攔。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位氣勢洶洶的仙師來意不善,雖說臉色平靜見不到半分怒色,但誰也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火山爆發前的最後平靜。
怡春院三樓,兩名身穿華服的青年對視一眼,臉上驚容浮現。
他們是怡春院請來的供奉,修為皆是煉氣二層。
想要在庸靈城做生意,沒有背景可以,但沒有壓場麵的人可不行,像這種專做凡人生意的青樓,請兩位仙師來鎮場子再正常不過。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裝作沒看見!”其中一名臉上長有胎記的青年心中苦澀道,光從氣勢的差距就能看出,底下那位是自己惹不起的,實力太過懸殊。
既然如此,裝作沒看見是最好的。
就是待此事過去,這份每月一枚靈石月例,姑娘隨便玩的活怕是要沒了。
兩名供奉裝死不出手,這可把怡春院的鴇母急壞了。
“老九,老九呢,那個挨千刀的去哪了?趕快問他從哪裡給我惹了這樁禍事,如果今天能大難不死,我以後跟他沒完!”
又見黑衣青年一言不發的站在大堂,誰知道繼續晾下去會發生什麼?
見此,鴇母儘管心中一萬個不情不願,也隻能硬著頭皮下去。
逃?
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是傻子,方才青年循著靈光而來那幕,也是看見了的。
很顯然,對方有追蹤手段。
鴇母帶人匆匆從樓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也顧不得自己在外麵的顏麵,直接撲通一聲在呂仲麵前跪下:“仙師恕罪,不知是何事勞煩您大駕?”
呂仲沒在凡人麵前耍威風的興致,看也未看跪下的鴇母一眼,一臉平靜道:
“我要找一名女童,把她帶來。”
“女童?”鴇母聞言,心中一片苦澀。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又見身後眾人傻站著不動,忍不住破口大罵:“一個兩個沒眼力勁的蠢貨,還不趕緊去將人找來!”
這幾人方才如夢初醒,連聲應是。
不一會,十數名年紀不一的少女被帶進來。
雖說呂仲要找的是女童,但在壽元悠長的仙師眼中,誰知道這女童的歲數是多少,如果不是怕汙了仙師的眼睛,說不定他們連樓裡的姑娘也要叫出來。
呂仲目光掃過,一眼就找到了目標。
“咦,居然還有個仙苗?”緊接著他麵露意外之色,視線移向人群中一名身著紅衣的黃發少女,在望氣術視界中身上明顯泛著靈光。
所謂仙苗,指的是身居靈根,還未開始修煉的少男少女。
眼前這位的資質應該不差,否則不可能在還沒修煉的時候,身上就能泛出靈光。
培植勢力光有凡人不夠,想要長久就必須有修士,否則一旦跟修士勢力發生衝突,再多的凡人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想到這裡,呂仲做出了決定。
“她,還有她,我要帶走。”
仙師不說原因,鴇母也不敢有意見,連忙賠笑應道:“是是是……”
帶走就帶走吧,左右不過兩個丫頭片子,被帶走她也沒什麼損失。
這時,門外匆匆傳來腳步聲。
卻是一名臉色蒼白的魁梧大漢帶著一名青袍中年人進來。
呂仲抬頭望了一眼,發現這大漢是沒有修為的凡人,那名青袍中年人則是煉氣中期,應當是煉氣四層的修為。
“青袍會鹿丁見過道友,聽聞舍弟唐突不小心衝撞了閣下,特意帶人前來請罪。”青袍中年人拱手說道。
“仙師恕罪,這是小人的賠禮,請笑納!”
身形高壯的大漢嘴唇哆嗦著,將一個絲綢小袋遞出。
嗬,還有這種好事?
呂仲打量了一眼小袋,發現裡麵少說裝了十餘枚靈石。
“可以,下不為例!”
說完,他拂袖一掃將靈石收下,帶著兩名女童離去。
至於為何不殺人立威?
呂仲並非是嗜殺成性之人,像那種彆人瞪你一眼,就直接去殺人全家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天天喊打喊殺的,哪裡還會有安生日子。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偵測惡意術未有反應的情況下。
否則呂仲不介意今日之仇今晚報,將危險掐滅在萌芽狀態。
等他帶人離開,魁梧大漢手下一名打手望著遠處的三道身影,湊上去低聲道:“頭,要不……”
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魁梧大漢一巴掌扇倒在地。
隨後更是發泄一般,不留手的拳打腳踢起來。
“要不,不你媽的!”
賠完禮此事就算揭過,對方願意放自己一馬就不錯了。
又豈有心疼送出的賠禮,給彆人收拾自己的道理。
鱉孫,真當老子是傻子不成!
……
走在街上,已是華燈初上時。
路過一間符籙店,呂仲進去買了兩張“測靈符”。
測靈符的作用很單一,專門用來測試靈根有無,效果會比測靈盤差上許多,是一種一階下品的符籙。
考慮到兩人的生活,他還去采買了一批被褥之類的生活用品。
又帶兩人去簡單吃了一頓,在沒有修煉功法的情況下,靈食中的靈氣她們無法吸收,但靈氣的滋潤效果還是能享受到的,可以對身體進行一番調理。
回到河畔小院,呂仲往測靈符中渡送一絲靈力,此符立刻亮了起來。
將符紙往紅衣少女身上一貼,頓時泛起了三色光芒。
“水木土?居然是三靈根資質!”
難怪還未開始修煉,身上就有靈光泛起。
仔細打量著紅衣少女,從骨齡上看應是豆蔻之年。
隻是如今哪有豆蔻少女該有的模樣?
皮膚粗糙發黑,黃糟糟的頭發哪怕經過梳理,也就依舊好似一團雜草,瘦弱的身子多處水腫,看起來明顯的營養不良,應是出身某座凡人村寨,否則不會活成如此模樣。
估計怡紅樓買她的目的,是想培養成役使仆婦。
“你叫什麼名字?”呂仲問道。